凌晨一点,合阳街小酒馆里,我迈着有些摇晃的步伐推开酒馆的大门走了出去,孤落的街道上,嘈杂的酒馆音乐声消失不见,我像是一个游荡在这座城市里的孤鬼一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和酒吧里从未停止过的躁乱的音乐声不同,没有人的街道,空无一人的大街,外面的世界像是被世界抛弃的角落,而我则是只能一个人孤独走在里面的可怜虫。“老安,你这会儿在哪吗?”
我有些迷惑的听着顺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酒精的麻醉让我过了许久才记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到底是谁,“在去网吧的路上,老田,你自己先回你屋头去嘛,我今天晚上上通宵。”
“那好,我还在想你们寝室早就封寝了,你没地方住嘞,那你去网吧,我先挂了哈。”
“嗯,嗯,好……挂了嘛,你也早点回去,拜拜。”
“拜拜。”挂断田安良的电话,我有些迷茫地走在迎江路的路边上,我根本不想去网吧,那只是我想找一个借口不让田安良担心而已。我和田安良是从高中就认识的朋友,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真的称得上是朋友的朋友,哪怕高一时就不在一个班了,但毫不意外,我和他还是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呼~”迎着三江吹来的江风,冻得我直打哆嗦,感受着冷冽的寒风,这一刻我才觉得我是活着的。
我蜷缩在迎江路的花坛下,在冷冽的江风的怀抱里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拖着疲倦的身子,我走回寝室。
一个小时后,我又非常不情愿的又爬起床,我心里有些火大,咒骂道:“勾八学校,一个星期五天早八,拢共也就上五天,教室还给老子搞在山上,天天爬天桥。”
走在去往山上的路上,我嘴巴从起床开始就没有停过,各种我能想象到的赞美的词语我都毫不吝啬的全部使用出来,就像是不管那个年龄段一样,只要你还在读书,上学时总是说着它的不好,但恰恰相反,最不容忍别人诋毁自己学校的也是这些人。
“安贤齐,你走那么快干嘛。”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向后望去,停止了抱怨。
“你走那么快干嘛,我在后面喊了你半天。”李安安喘着气,脸色有些涨红,高挺的身子极其显眼,她伸出那双纤细的白哲双手,将手里的包子递给我。
我十分自然的接过李安安递来的包子,像是本来就应该这样,回道:“我没听见你在后面喊我,我刚刚在赶路,急到去上课。”
李安安瞥了我一眼,显然不信我说的这话,她有些阴阳怪气,脸上些许带着玩味,献媚似地说道:“哟,什么课还要你安大少爷亲自去上啊,您平时不都是上一半才来教室视察工作的吗?”
我耸了耸肩,也不恼,平静地说道:“早点去呗,去晚了又要算我迟到,天天的,我不就是每次去的稍微慢了一点点嘛。”
听到这话,李安安稍微正经了一点,随之就是一脸的埋怨,她翁声说道:“你那是稍微晚到一点点吗?课都上过一半了才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敢对上她那有些幽怨的脸庞,上课的时候,我总是让李安安帮我打掩护,每次编理由的时候可没少为难李安安。
我直接屏蔽掉李安安的白眼,岔开话题,出声问道:“李安安,你今天囊个也还没去吗?你平常不都是早就在教室里了吗?”
李安安擦了擦汗,和我并排慢慢走在天桥上,回道:“起床起晚了,我们走快点,和梦已经帮我们站好位置了。”
我点了点头,打开装着包子的塑料袋,也不再多问,而是专心吃着包子,但是我脚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有变慢。
走在路上,尽管我和李安安谁都没有在说话,但我和李安谁也没有觉得有一点尴尬。李安安是我在这所学校交到的为数不多的一个朋友。她是隔壁班的,我和她都是英语专业的学生,平常除了小班上课的专业课,我和她的课都是一起的,最初和她认识的时候,也是和往常一样,课都上了很久了我才进教室,因为没有位置了,我就坐到了她的旁边,有时候命运似乎就是这么奇特,就在我无聊的刷着短视频,正准备想想下课以后吃点什么的时候,她主动和我聊起了天,然后就是老俗套的内容,彼此认识了,连带着的还有她的室友,和梦。
“同学,你好,我叫李安安,平平安安的安安,能问下你的名字吗?......”嗯,很老套的相识,但是也是最有趣的方式,也许方式是很老套,有点古董,可不得不佩服最先用这种方式交流的人,他是伟大的,他让我交到了除了室友以外的大学第一个真的算是朋友的朋友,不过也有可惜的,可惜的是只有她一个算得上是我的朋友。
至于和梦,那又是另外一种交情了。
我随手将吃完包子的塑料袋丢进垃圾桶里,跟李安安推开教室的后门,小心翼翼的摸着人群后面,走了进去。
教室最左边的最后一排的几个空位上,只有着一个女孩儿坐在那里,她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