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光,有些吵闹但不特别刺耳的音乐让我开始迷恋,让我觉得黑夜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一进酒馆,我随意看了一眼捏着裙边的王诗竹,然后看向旁边的刘放。
我对刘放问道:“她欠了酒馆多少钱?”
刘放丢给我一支烟,摆了摆手便道:“大概四千三吧……酒馆不是我一个人开的,作为朋友我顶多给你优惠到这个程度了。”
点上一支烟,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一时心烦不已,感觉像是被人讹了一样,但也清楚这可能是刘放在里面起了作用,所以只用赔四三千。
“我分两个月给你成不,我一时半会也拿不住那么多,你知道我什么情况。”
刘放点了点头,认真道:“行,我这里可以先给你垫着,到时候你还我就行了。”
“除了这个……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管管你这个小女朋友,她不知道发什么酒疯,砸了我们不少东西。”
刘放脸上带着无奈,饶有深意地说道。
“行,我到时候管管,后面请你吃饭,这次多亏了你在,不然鬼知道她能闯多少祸。”
我凝重的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没放多大一回事,这次之后我也不可能会给她擦屁股。
“没事,我们两个还讲这些干嘛,别太见外了……”
聊完正事,刘放见着王诗竹有些发抖的身子,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就朝着吧台后面走去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道:“走吧,有什么话留着路上说,当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你记着还我那四千三就行。”
“嗯……我……会还的。”
王诗竹咬着牙,圆润的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自尊心始终让她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不知道她突然经历了什么,其实我讨厌见着她想哭又忍着不哭的样子,样子很难看,很像以前那个“我”,甚至说比我自己更像以前的我。
等着她在酒馆里发泄了一下情绪,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她有些乌痕的手臂,再次说道:“走吧,先回你租的房子那里去,说不说也不是特别重要。”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栋高档小区的楼下,王诗竹的情绪也已经稳定了不少,虽然看着还是和昨天一样憔悴狼狈,但比起刚刚在酒馆已经算好上不少了。
躺在松软的沙发上,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王诗竹两个人,一时间,沉默弥漫了整个房间,像是被按下了时间的暂停键。
我倒无所谓,王诗竹说不说是她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情本来就跟我没关系,我也只是好心才会选择当一个合格的倾诉者。
不过显然我的好心并没有派上用场,张了几次嘴的她到最后也没有说出问题,只是脸色复杂地看着我,然后说一定会还我的钱,除了还钱,她还可以免费让我在这间房子里住到毕业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我并不理解还钱和让我免费住在这间房子里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一百多平的房子住租上一两年绝对是不止四千三的,光是从小区楼下停着的那些昂贵的名牌车我就能看出来,而且这种私人小区一般是不会外租的,这间房子可能是王诗竹自己买的。
回到寝室,将手里精致礼盒包装的手表放在书桌上,不过我没有多少打开看看的欲望,这是王诗竹感谢我帮忙送的。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荒唐事已经让我十分疲倦了,甚至上还有着几分厌烦,一方面是那天晚上在酒馆碰见和梦,另一边则是我心里还是很挣扎,明明我已经很努力的试图在改变了,可还是忍不住的随着欲望的洪流,这种清醒的颓废滋味并不好受。
就像我始终相信谈恋爱就一定要负责一样,似乎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抱有这种和我一样想法的男男女女已经变成了上个世纪的封建顽固势力一样,一样的破烂,一样的像是躲在潮湿土壤里的蛆虫,整个人都整的是一个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