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不会……”
小夭做了一个包围进攻的手势。
“说不定会。”
相柳凉凉道,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小夭,看得小夭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哦,随手一救,不足挂齿。”
相柳捏着小夭的下巴往他脸前一转,“真的只是随手一救吗。”
“那我就是,深思熟虑过了之后,救了你。”小夭讨好地笑,相柳松开手,转身坐在不远处的石榻上。
小夭打量面前的山洞,有石榻和干草,石榻上铺了兽皮,显然这个地方有人提前布置过。
“这里你之前来过?”
“嗯。”相柳坐在榻上,合目休息。
小夭好奇地探出头来,结果发现山洞在一处悬崖中部,像是有人用灵力在悬崖的中间部位掏了一个洞出来。
也意味着,灵力低下的人除了跳下悬崖,想离开这里别无选择。
“话说,我们今晚去哪里?”
小夭忐忑不安地搓着手,仅凭她自己是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的,要么让毛球来驮她离开,要么就只能麻烦面前的相柳大人了。
“就在这,”相柳微眯着眼睛,冷冷道,“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为什么救我我再带你离开。”
小夭马上举起手,“我想清楚为什么救你了。”
“说。”相柳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相柳大人你是神农的军师,是一个大英雄,我怎么能眼看着英雄落入那等小人的手里呢。”小夭恭维道。
相柳端坐在那里,合目养神。
“满意吗?”
相柳冷哼一声,“不满意,重来。”
“啊?”小夭继续开口,“那我就是觉得相柳大人您对神农、对天下都是非常重要的,为了神农,为了天下,我也要好好保护您。”
“不满意,重来。”
“我觉得……”小夭刚开口,就看见相柳将她一把拉入怀里,他棱角分明的脸离她那么近,眼睛里却宁静异常,他的鼻息轻微拂过她的唇,像是诱惑又像是邀请。
“你射完第三箭,分明想以身相代。”相柳修长的手指从小夭的眼角抚到唇边,他手指捏着小夭的唇瓣,盯着小夭,“王姬殿下,不要急着回答,你可以慢慢想。”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让你疼,如果我们两个必须要死一个的话,我更希望是我。”
小夭冷汗直冒,她想起清水镇的时候,麻子媳妇老问麻子,你爱我吗,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此刻她居然有了和麻子同样的感觉。
小夭偷偷看了一眼相柳,这个家伙不会等着她说爱他吧,那也答非所问啊。
相柳躺侧在石榻上,声音慵懒,“你刚才受伤了,过来疗伤。”
“啊?”小夭愣住了。
不问了?不问我为什么救你了吗?
“要我过去请你吗?”相柳周围的气压逐渐降低。
“不不,怎么能劳烦相柳大人,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小夭提着裙子,两步并一步跨到榻上,一屁股坐在相柳身上。
“下来。”
“你不是要和我疗伤吗?”
“那也没让你用这种姿势和我疗伤。”相柳咬牙切齿道,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还是懂装不懂。
小夭想了想,好久没疗伤了,忘记了正确的疗伤姿势是啥样的,她想起来种蛊的时候,好像和相柳面对面盘着腿中间还是有一点空隙的,不是直接面对面坐在相柳身上。
小夭看相柳憋得脸通红,以为他生气了,忙求饶道,“没有人跟我疗过伤,就算被打了,从树上掉下来了,都是吃几副草药,躺两天就好了。”
小夭闭上眼,“我听你的我听你的,你说怎么疗伤我们就怎么疗伤。”
相柳抓住小夭的双肩,将她按倒在石榻上,“你躺在这里,不要乱动,尤其不要乱说话。”
“我不说我不说。”
相柳看了一眼小夭,头发被火球烧的乱七八糟,脸颊也被划伤,她拼尽全力不顾一切也要保护他,他明白她的心意,只是她自己不明白。
相柳的灵力偏水系,正好治愈被灼烧过的伤口,小夭躺在榻上,只觉得一股温柔宁静的力量包围了她,她情不自禁地陷入,在如水般柔软安抚的灵力中渐渐睡去。
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相柳将外衣脱下盖在小夭身上,看着山洞外纷纷的绵密细雪,多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安静地看,有了她的陪伴,那雪便不再是肃杀的、危险的颜色,而是一种茫茫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