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
今天的风的确很大,树叶沙沙响,有几个骑电动车的人头盔被吹翻,我微微开了点窗户,冷风不断地往里砸,我又连忙关上。
他把暖气调高了点。
我们绕了两个小时,他问我好点了没。
我说我饿了。
我们去了五芳斋,他给我点了两只大肉粽。
“这么多啊。”
“你又不是没吃过。”
“什么时候?”说完反应过来,“那次啊,我也不是每次都这么能吃的。”
“那你这次能吃完吗?”
“能。”
我刚吃完一个,手机就来了消息,是体育委员的通知,他说期末要跟别的学校举行对抗赛,把我名字报上去了。
我说我不去,他说报上去了。
我没回。
“怎么了?”他问。
“期末有对抗赛,这种活动尖子生是不会报名的,他们只会捧着一本书,在看台上当观众,学校就把我们这群吊尾生全派了出去。”
“跟哪个学校?”
我把信息给他看,他扫了一眼,“我母校。”
“啊?”
“去吧。”
“啊?”
“去。”
“好。”
我给体育委员回了消息:【行。】
“你报的什么。”
“八百米。”我说,“体育委员给我报的。”
“宗闲当年是八百米的第一。”
“你不会让她辅导我吧?”
“不是。”他吃完了,拿起一张纸,“我是让你赢她。”
.
整顿饭吃了四十分钟,我把胃填得满满的时候,心情也好了很多,我问他接下来去哪儿,他说要买一堆新年礼物。
我们走到门口,有几个人进来,他拉着左侧的门等我出去,我一直在打嗝,又转头想买杯豆浆,那几个人拉开右侧的门,一挤,我就往他面前栽了一下。
我迅速站稳,往柜台去的时候他拉住我,“什么味道?”
我没反应过来,他吸了两下鼻子,一把拉开我的高领羊绒衫。这么一碰我才觉得疼,才觉得血腥味这么刺鼻。
我又打嗝。
那几个人已经点好了单,他看着我,表情很难捉摸,但我觉得他肯定知道这伤是怎么复发的。
“我打嗝了。”
他松开我的领子,去给我买豆浆,往停车场走的时候,我们一路无话。
我一口气喝完一杯豆浆,终于不打嗝了。
上了车,他没立即发动车子,把后座的一件卫衣扔给我,“伤口上都是毛,还穿这么勒脖子的衣服,你有没有脑子。”然后下了车。
我换好之后,敲了敲窗,他上来,把置物架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用棉球给我擦伤口。
这次我们都很熟练,三两下上完药,我把外套穿上,刚好遮住他的卫衣,“可是脖子冷。”
“有围巾。”
“好。”
他带我去了商场,给家人各挑了一份礼物,问我喜欢什么,我说我什么都不喜欢,他又问:“那你今天想要什么?”
“快乐。”
他说行。
然后约了杜迦佑。
我皱眉,“学习并不能使我快乐。”
“但是第一能。”
于是我们到了一家咖啡馆,看了眼门牌,我又皱眉,杜迦佑好做作。
他从后座拿了一条围巾,我问:“他行吗?”
他把围巾对折,没回。
“男人是不是不能说不行?”
还是没回。
我怕他以为我在质疑杜迦佑的补课能力,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他行。”
他转头把围巾搭我脖子上,“你知道什么。”
“好,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不满意了。
哄他开心真难,我干脆彻底闭嘴。
戴好围巾后,我打开车门,他却没下车,“你不去吗?”
“有个事,晚点来。”
“行。”
我在里面等了十分钟,杜迦佑才来,他一脸困意,身上那件棒球服像是随手套上的,头发翘起来一绺,坐下的时候还打了两个哈欠。
看见我没什么好脸色,把我书往他面前一扯,“补什么?”
“补画红线的。”
他把笔摁得啪啪响,“反正都扶不上墙,真没必要浪费我时间。”
“都?”
“都。”
他黑着脸把题讲完,把笔一甩,“时间到了,我下班了。”
“什么时间到了?”
“晚饭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