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大方方地开了窗,“去,告诉你哥,今晚跟我过。”
“你要带我干嘛?”
“看你想干嘛。”
“我想回学校。”
“开放日,你的舍友都在外面飘。”
确实,那三个人今晚都不回来。
“我不要。”
“你下车试试。”
这语气有种她敢下车就弄死她的强势镇压。
考虑了几秒,温锁把头伸出窗外,还没开口,领子就被人揪,她往后倒的时候火了一下,想骂他,但下一秒车旁就有一辆摩托车快速驶过。
如果他没揪她,她的头就会跟摩托车精准相撞。
想象中的责骂并没落下来,他关了车窗,没多余的表情,可风被玻璃隔绝的时候,那股令人窒息的热又升了起来。
温锁手指扣着大腿,难以忍受氧气抽离的气氛,他还不如骂她两句,这样这事儿就会在她心里一闪而过。
可他没有,他连责罚的眼神都没给她,这就会让“差点被撞”的画面细水长流地在她脑中播放。
一直磨,磨到她长记性。
这会儿有个认知,难怪多年来她的死性子一点没变,因为她对大人的教导有过滤的本能,小时候家长的耳提面命如穿堂风,老师的谆谆教诲随着书本合拢而迅速消失,唯独严厉的沉默让她惧怕。
可惜父母和老师都没掌握这一点。
为了甩掉温闵,周屿焕费了不少功夫,这些功夫压住了温锁想走的念头,因为他下车点烟的时候眉眼覆上了一层燥,弹了下烟灰,青筋短暂地凸起,温锁下意识觉得,被他捏一把,一定很疼。
往前走,没左右看路的习惯,可感受到一旁睨下来的眼神,她才有种“真的要好好走路”的被动认知,左右摇头,没车,再往前走两步,那辆摩托车在脑海翻滚。
有用。
多年来懒散的状态被刺中,温锁牢牢记住了马路规则。
周屿焕带她去的是一场私人拍卖会,一进门,纸醉金迷的奢侈感就扑面而来。温锁虽不爱这种场合,但从小被她爸用钱堆出来的矜贵也让她的气场迅速融入。
往后院看了眼,豪车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还有一架直升飞机,机主没下来,一只大长腿随意地伸着,杜迦佑换了发型,头发剃了,染了米灰色,此时戴着鸭舌帽,喷张的胸肌似乎要沿着卫衣涌出来。
杜迦佑跟周屿焕完全两个风格,他对工作上心程度一般,图览是他不让自己一身本事荒废的最佳去处,他的钱多到能撒着走,而他也确实在撒。
数不清的房产,各种类型的车,无聊时就掏钱去看SA打包到手软,他就是把有钱玩出了腔调,玩得让人望尘莫及,玩得凡夫俗子都得靠边。
所以之前,有人宁愿去碰周屿焕也不去碰他,可发现周屿焕玩控起人性的可怕时,又会魂飞魄散地逃。
这名声传了出去,导致一度有人见到他们哥俩就绕道走。
打量杜迦佑实在够久,久到周屿焕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回头,想象中那双手的强势力道落了实,温锁牙尖儿疼,双手打他的胳膊,打到上楼参加拍卖会的人停了足,他冲那几个人抬抬手,意思是这边小事,让他们继续。
脚步声又响起,杜迦佑是她挨揍的罪魁祸首,她要是敢向他求救今晚怕是不能活着出去,周围没了人,她无比期待温闵此刻闯进来。
“疼……”
“我看你看得挺带劲的。”
“我不看了,真的疼,周屿焕……”她呜呜出声,眼泪也快掉下来,可她的力气对他来说相当于弹棉花。
牙尖儿的疼让她对杜迦佑不会产生一丁点的兴趣时,他才松手,居高临下地看她,是冲破以往所有的距离与枷锁的审视,是表明接下来的男女关系都得重开的提醒。
他受不了她的任性,无法理智对待她可能迷糊地开启下一段恋情的概率,他在不动声色地找回主场,温锁突然担心唐宿的处境。
周屿焕精准看出她的想法,以及她内心的揣摩,给她揉脸,“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语气友善,力道温和,但温锁就是能感受到他那副表皮下隐含的侵略感,他在提醒她,他开始了,不老实的下场会很惨。
忐忑不安的心在接到温付清的电话时变得平静,“爸爸。”
“我到天津了,哥哥接到你了吗?”
温锁看了周屿焕一眼,周屿焕几根指头一勾,示意她把电话给他。
拿到电话后,周屿焕先问了好,温付清也是来参加私人拍卖会的,两人就此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温付清又问:“温闵没去接米米吗,听说拍卖会上有条项链不错,我让他带妹妹去看的。”
周屿焕回:“跟我也行。”
温付清此刻没听出这话的深刻含义,只顾着骂温闵,认定他贪玩忘了接妹妹。
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