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锁自然也跟了过来,嘴上续着跟朱令聊的上个话题,突然被人绊了一脚,她往前栽,又踩到了一个人的脚。
那一下,好像很痛。
绊她的那个人先发制人,“你踩到我哥的脚了。”
“狗眼瞎了绊我。”
认出来了。
怎么是这群人。
这个圈里没有好人。
但那一下好像真的很痛。
他的白鞋上有很明显的脚印。
“对......”
刚开了口,马金跑了过去,把草稿一口气讲完,大家都在等周屿焕的反应,可他还保持刚才的姿势,看起来像在等。
于是温锁继续:“......不起。”
“嗯。”他轻描淡写地把这事带过去了。
温锁白了他一眼,看起来也不像是很在意的,那为什么一定要等她把那两个字说完。
这么爱听人道歉?
这时,广播里那首很带劲的鼓点纯音乐变成了《shot me down》,哪个天才在比赛热火朝天的时候放这种歌啊。
歌词在耳边绕,风里传来了一阵玉龙茶香,她往哪个方向看都甩不掉这种味道。
好热。
她脑子开着party,马金哭着拉她走了,“怎么办,他不同意。”
温锁也觉得他不会同意。
他这人挺坏的。
“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实话实说。”
“那他怎么回的?”
“他说,‘这事儿吧,难办’。”
“他们这种人,利益为上,说难办的意思不是真难办,而是想要好处。”温锁见她爸谈过生意,也知道其中一些套路,“够讨厌的,我们学生能送得起什么。”
马金挠了挠脑袋,想起了最近学校盛传的小道消息,“难道,他暗示我送他女大学生?”
“也不是不可能吧,男人都色得很。”温锁丝毫没察觉自己这话里带着点排挤。
“可......可我也做不出那种事啊,再说了,就算我有这个本事,那我送谁啊?”她皱着的脸在看到温锁时摊开了,“锁儿,你刚刚就应该使用美人计勾引他,兴许他一高兴,三万七都不要了呢。”
“闭嘴吧你,冷死了。”
两人又回到了大教室,暖意让温锁好受许多,孙夏刚回来,关了门,“我刚去问宿管阿姨了,暖气要晚上九点修好,今天没课,咱几个就在这玩儿。”
杨莹莹:“玩啥呀,我刚才去上厕所,听见几个学生会的说待会儿要来收拾东西。”
孙夏:“干嘛啊?”
杨莹莹:“那帮人来这儿开复盘会。”
马金急了:“可别的教室我们没钥匙啊。”
温锁头疼,她有感冒的趋势,泛冷不说,还总是困,她是真不想挪。
本来想着找机会跟投资商拉近一些距离,可没想到投资商是这帮人。
那这申请书还要不要递?
杨莹莹想到一个好主意,“这大教室这么空,等会儿学生会的来了,让他们布置前面呗,我们就在后面趴会儿,沾沾暖也行。”
孙夏:“就算学生会同意了,投资商能同意吗?”
杨莹莹是几人当中最能说会道的,此时她胸有成竹地说:“我去沟通!”
学生会那边因为唐宿也在,比较好沟通,他们布置完半个小时后,投资商来了。
首先进来的是宗闲,她是五人组里的唯一不会做正经机械的,仗着跟周屿焕的亲戚关系,到处混吃混喝。
但她自己不这么觉得,她是有任务的,防止任何一个靠脸吃饭的姑娘靠近她哥。
到天津三天,她已经赶走十七个女生了。
她对未来的嫂子要求特别高。
不能太漂亮,会勾得她哥无心工作。
不能太聪明,会把家产骗光。
不能太嗲,她哥最受不了别人撒娇。
她对她哥要求也高,在他三十五岁之前是不能谈恋爱的,得赚足够多的钱,能够在宗家破产而她毫无建树的可能下,养她一辈子。
三十六岁,倒是可以恋爱了,别走过程,从天而降一个仙女,跟他睡一觉,生个孩子,再飘回天上去。
这样最好。
谁都配不上她哥。
但这些话她是不敢说的,连表露都不敢。
此时她插着口袋站在讲台,看见桌子上趴着睡的那个,“还不走,等我撵你呢?”
杨莹莹不知道宗闲嘴欠,闻着温锁的味儿都得骂她两句,以为宗闲在撵她们几个,便走过去笑着说:“姐姐你好,我们宿舍暖气坏了,真的太冷了,让我们待会儿呗。”见宗闲有开口的趋势,杨莹莹补充,“戴耳机,我们什么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