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打量起小肥鸟,若非它搞出意外,他与连仪早已天各一方。
“我初见你之时,便发现这两只小东西紧随不放,如今想来也是蹊跷,它们有时候过于人性化。”
杜玄幽听出她的暗示,自行判断:“它们没有恶意。”
“我感觉得出来,所以不忍心弃之不顾。”自己的鸟,自己能不了解吗?
连仪轻抚着小肥鸟的羽毛,被它瞪一眼,甩翅膀一挥,打疼了手指,她都甘之如饴。心里有爱,连带的,对杜玄幽都温和起来。
“你愿意随我另寻办法,助它取出体内之物,没有强行开膛破腹,不也是怜惜它生存不易?”
杜玄幽沉吟,若有所思。
连仪想到他的经历,开导着:“好人心会有好报的,偶有时运不济,熬过去了,到时来运转那天,总能重见天日。无论多少波折,结果是好的就行。”
杜玄幽让她一番善意当面浇灌下去,免不了心中一暖,但他内敛的个性很难做出明显的回应。
连仪不停给他灌鸡汤,见他似乎不为所动,说着说着,自己觉得没趣了,再看救回来的男童已经睡了,她终于感觉到疲倦。
“晚上,你打地铺?”只有一张床,她不会礼让。
“不,我去外面……”
“别,你得守在屋内。”连仪打断他的话,强调:“你武艺好,万一出事了先顶着,再说,真出什么事,多半也是你招惹来的,没意见吧?”
她话说完,即刻上了床榻,把小男孩抱到内侧,随后便迎接梦乡去了。
杜玄幽没法发表意见……
他自懂事以来,不曾与女子同房,外人谣传他与玄武门的大小姐私相授受多么不堪,事实上这段发乎情止乎礼的往来,他始终循规蹈矩。
今夜和一个相识不久的女子住在一间寝室内,杜玄幽非常抵触,可他无法反驳。
连仪懂得找他弱点,一次猛击,立见成效。
杜玄幽挪了挪脚步,熄了灯,在门边席地而坐,小白狗走到他身旁,就着他的衣摆趴下休息。
他看了看乖巧的白狗,再看向站在连仪枕边的红鸟,黑暗似乎不能夺走两只小动物身上的光芒,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隐藏在两只小动物体内,源源不绝地泄露出奇妙的力量。
杜玄幽越看越迷糊,眩晕之中,意识渐失。
两只小动物趁屋内两人沉睡,开始了一次注定不愉快的交流……眼见着谈判即将破裂,屋里屋外出现了一些意料中的变动,制止了小动物们的争执。
小肥鸟闷闷不乐地抬起脚丫子,一下两下过去,踹醒了连仪。
连仪惊醒,迷茫地转了转头,忽然耳朵刺痛,她一边揉耳朵,一边倾听,不知何处传来古怪的虫鸣声,嗡嗡作响,叫人心烦意乱。
她刚坐起身,门边的杜玄幽在小白狗的操作下也清醒过来。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连仪赶紧问他,感觉不知名的噪音似乎越来越清晰。
她听声辨位,寻到了睡在身侧的男童,低眼细看,却见熟睡的男童张开嘴巴,古怪的响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连仪屏息凑近。
陡然‘嗡’地声一响,一片乌黑虫影自男童口中蹿出,直奔她的脸面!
“哇——”连仪心惊胆战地跳开,顾不得穿鞋整理衣裳。
“你先出去!”杜玄幽见状,立刻动手,一推一拨将连仪送出房外。
房门开了又闭上。
连仪捂着胸口,站在门外,头皮发麻,再摸摸满是鸡皮疙瘩的双臂。她有点崩溃,自己竟然和一个虫娃,睡了大半夜!
连仪脑中蹦出无数句脏话。
屋内,凤令和麒麟一动不动地旁观,眼见床上男童闭目起立,身上浮出密密麻麻的细小黑虫,一只只像听见了惊蛰的信号,振动翅膀,急不可待地破体而出。
杜玄幽掀开外袍,黑衣如一阵狂风,倏地收拢满屋子乱窜的怪虫。
他单手点火,正要一把烧干净,男童突然张开双眼,眼纹一圈圈如涟漪波动,晃得人头晕眼花。
杜玄幽微微失神,又听小男孩嘴里传出嘎嘎声,极其危险,他警觉地捞起红鸟白狗往后退。下一瞬,活生生的孩子在他眼前爆开,脑袋落地,身体炸出一股奇异花香,竟不带半点血渣残肉,剩下一颗头完整的头仍跳动不休。
“什么声音啊?”屋外的连仪瞧不清屋内异状,却见烛光闪烁间,照出门上一颗球状物体在撞门。
砰——砰——砰,还撞得颇有韵律。
杜玄幽先是闪避,后又阻止,然而,那颗倔强的头似乎有意识,瞄准了门板撞个不停。
杜玄幽烧开衣袍,移到窗口,想引开跳动的头,但,头不理他。
他不得不主动上去,尝试着控制住诡异的脑袋,却又察觉身体逐渐僵硬起来。一定是充斥在屋内的香气有古怪,他第一时间屏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