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在取得荆棘冠冕的瞬间,看清了苏缓自我封锁的力量,他随手丢给了急需稳定的白玉长虫,留下一双收藏着隐私与期盼的眼睛,反复观察,仔细思量是否该赶尽杀绝?
连仪的到来使他决定给苏缓机会,这话连仪听得不舒服,却是他难得真实的馈赠。
连仪不知道缥缈所谓的机会包括多少帮助,她还是不满他的态度,只是,她另有谋划,不能转身就走。
于是连仪假装深沉,拖延时间,不走心地问:“苏缓来过这里,她有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图?”
缥缈察觉到时空之力在圣地拐弯抹角,他没揭穿,反而配合连仪的表演。
“她与番尼有来往,她没向你说明?”
“说是说了点,但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加入?”连仪说到这,真的担忧了。
缥缈手指一划,展示出荆棘冠冕的画面。
“这是苏缓用来存储力量的道具。”连仪知晓荆棘冠冕的作用。
缥缈接着问:“你可有触碰过其中的恶意?”
“没有,那些恶意对你而言很可怕?”
“影响不了我,但有可能形成污染,进一步破坏环境。”
连仪指着虚浮的荆棘冠冕图像,反对:“你看到了,她把大部分力量封藏起来,包括她的恶念。这还不足以证明她的意志?你又能找出谁,做得比她更好更值得信赖?”
“我承诺了,可以帮你挽回迷途不返的朋友。”
连仪迁怒:“本来,如果不是你把我们带到神庙——”
“一切不会有变化,你们依然会受到伤害,只是加害者换成别的存在,而你的朋友仍会选择走向最坏的一步。”缥缈自认已经留有余地。
连仪讲不出话,力量到处延伸,躲避强大的存在,偷偷摸摸搜寻,费尽千辛万苦也勾搭不上星海的意识,反倒是接触到一些不知来路的东西,脑中被塞入了一些自己非常在意的情景。
有苏缓与夜莲相处的情况,还有她俩冷漠面对凤令的情况,更有周围充满了躁动枝叶的引魂树以及狂乱飘荡的鲜花人的情景……
连仪忽然承受不住,收缩一团。
缥缈不置一词,却未让附近虎视眈眈的存在触碰到她。
“我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连仪努力保持清醒。
“你问。”缥缈不疾不徐地说。
“为何我母亲视你为敌?”
“她对天庭有着深厚的感情,而我,使得天庭毁灭了。”
“天庭真的毁了吗?”连仪表示怀疑。
缥缈不答,摊开手掌,制造出一件件浮华不实的神奇物质。
它们散发出不同的色彩,仿佛一颗颗微缩的星球,绕着缥缈转旋转。随着转动的频率加快,这些奇异之物有了变化,形成不同的外观。
连仪接收到数不清的画面,经由缥缈的指示,她辨识出一段段被封锁的过往,那些她未能挖掘出的曾经。
“这些是圣地,天庭,伊甸园……残存的意识。”连仪惊叹中。
那些奇异之物似乎受到她的吸引,逐渐向她靠拢。
连仪手忙脚乱地探查,每一个意识都拥有着相似的历史。
来自不同文明的古人,抵抗内部的分裂,坚定守护的信念,把未来托付给拥有共同目标的后辈。他们的执着,经由一个个牺牲者,最后传递给缥缈,他慎之又慎地挑选着合作的对象,不惜一切,只为拯救星海。
“我怎么听说是你毁灭了天庭?”连仪忍不住怀疑自己所见的是否真实,“原来他们是自愿的吗?”
“不,必定有心不甘情不愿的,我就是其一。”缥缈完全不隐藏私心。
他被天庭选为釜底抽薪的执行者,了断天庭,倾尽全力复苏星海,再设法延续文明,但,计划尚未施行,他便起了邪念。
“我,看中了神庙。当时的神庙仍有实力,并且残暴不合群,用这么个东西来顶替天庭的牺牲,只要我做得足够隐蔽,事成之后,没有谁会为了神庙喊冤叫屈。”
同时,他的盟友番尼,选择用圣地来取代伊甸园的牺牲。
“结果我和他都失败了。严格来说,是我们选错了目标。”缥缈举重若轻地展示出这段记忆。
伊甸园对番尼的心性早有预防,提前和圣地打过招呼,设下防卫,导致番尼的小动作一再加速了伊甸园的毁灭。
“他可说是,遭受到剧烈的打击。他和我不同,我被选中是因为我深受天庭信赖,他却到了最后才明白自己被选中是因为伊甸园不相信他。”缥缈露出一个怜悯的表情。
连仪暗中吐槽,却不敢形成念头,生怕被对方捕捉。
“至于我,受限于当时的眼界,没能看清神庙已遭受严重污染,无法达到取代天庭的条件。”缥缈微微一动,但没有具体的表现。“我的同胞们就这般眼看着我用神庙虚晃一枪,他们或许懂,或许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