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鲜活气。而她脚下,又有一条条透明的锁链,限制了她的移动无法超过一定的范畴。
【你身上锁链不是破碎了?】
“这是新的,转生木给我弄上来的……”连仪改变说话方式,踢了踢脚,皮肤触不到透明锁链可束缚的感觉牢牢存在于感官中。
【先说说那块木头如何骗了你?】凤令调整体型,保持与连仪同等大小。
“小鸟,你可以变成人形吗?”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无关紧要的,赶紧说正事!】
“转生木让我代替它支撑片刻,说是另有残存的同胞需它出手拯救,我相信了。哪知道,它一自由就变了态度。”
【换谁都会变了态度,你怎么傻成这样?】
“我也是第一次做花,没料到一块木头也会耍心眼。”
【我呢?我被怎么了?】
“你只是一直在睡觉,你是不是很疲倦?”
【什么疲倦,我肯定被下三滥的手段冒犯了!】凤令像鸡一样跳脚,一边责怪连仪耳根子软没防备,一边偷偷怪自己不够小心。
连仪短时间内遇到太多意外,心态忽上忽下,原本很不安定。但见凤令义愤填膺为她忿忿不平,她反而郁结全解,心情舒畅了。
“我不晓得怎么办……脑子还是很乱。小鸟,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可能找不回我自己。”她小声说着,真情实感。
假如凤令是一个人,连仪大概说不出这番话。面对一只鸟,她表达心思毫无障碍,甚至张开手把鸟抱入怀,力道不自觉的重了些,因情绪仍有些激动。
即使她非常努力控制自己,这份力道仍是透露出她的混乱。
【我……我们……】凤令又一次心软,鸟嘴开了又阖,话说不完整了。
“我变成花之后,浑浑噩噩的,连自己是谁也分不清。可你一直在,只要看见你,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能守住本心,没有迷失自我。”
她被无形之锁束缚,体内诞生了收容空间以及赶来认亲的花草树木,天降的身份,不知因缘的来路……所有的突发事件,她都在努力适应。
纵使受骗,她还得清醒地活下去。
她不只是花,她还是个人。
连仪抱着凤令,调整呼吸和情绪,半晌回复了平静,放开鸟脖子,她不好意思的伸手抚平被她抱得有些凌乱的毛羽。
“我会适应的,你若有事,你先去忙,我在这里琢磨一番再设法脱身。”
【别逞强。】
“没什么的,不就是多了一重身份。以往没敢告诉你,我其实有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她是穿越人士,经历不一样。别说变成动植物,变成系统甚至二维码她都能适应。
【嗯?你也是历劫重生?】
“不,我是穿越过来的,就是从一个世界偷渡?错入?反正不是从正常渠道过来!”
【我确定你是经由母体诞生。】
“在你昏睡期间,我想起一些事。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被封锁了力量,囚禁在深渊。为了逃离,我分割身体,结成莲子,逃进这个世界,机缘巧合的被我娘服用了,依靠她十月照料才再次化为人形。”
连仪一番话给凤令画出新的篇章,一个他意想不到的转折缓缓展开。
【谁囚禁你?】
“转生木说过的,是我在另一个世界的家人。”
【以你的能力不能改变受制于人的经过?】
“他们用来对付我的手段有一套完整的体系。”
【……还想起什么了?】
“一些繁琐的片段,记不清了。说不定我的记忆也被封锁了,多半又是我的家人。虽不懂他们的目的,可我心中并无怨恨。”连仪越说思路越清晰。
两个世界,两次为人。尽管前一次的记忆模糊,每一次努力追忆总有一股遗憾与感伤,但在这个世界,她被连家夫妇无条件溺爱着,家族亲情始终温暖着她的心胸,所以她相信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必然也会爱护她。
即使在她身上有无法解释的现象,仍不愿轻易猜忌。
“我隐约记得在那个世界的自己非常幼小,有双亲陪我玩耍的景象在我脑海时不时闪过,像夜空的星星那样美好。小鸟,我忽然想去找他们了,可这个世界的家人也待我不薄。”
连仪眼眶渐红,一切杂念都敌不过纯粹的爱。一想到每个世界都有爱着她的人,她就能够开怀,这分感动甚至让她无意计较转生木的诱骗和陷害。
【你此地的双亲只是凡人,必有寿终正寝的一天,事前事后如何安排不急于一时,眼下你脱离困境才紧要。】
凤令重新蓄力,努力破坏透明锁链以及压制他们的力量。
连仪见状不敢偷懒,尝试着攻击锁链,不由自主地用上非人手段,哪怕伤及自身也强忍着再接再厉。
一条条无形的锁链寻不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