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烘干机就不用担心衣服能不能干的问题了,新的两套校服只洗了其中一套,因为阳台太小,余知静担心其他人的衣服没地方挂。
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就会登门拜访。夜晚本就容易多愁善感,余知静又是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的,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而且她还没有住过多久的宿舍,其中滋味难以言喻。
话说孤独是什么样的感觉呢?那是一种宛若被世界遗弃、被众人所排挤、被父母所冷眼的感觉。它无时无刻不侵扰人的心灵,企图将其精神折磨崩溃。
孤独还会滋生恐惧,总之它很可怕,不然那些老人也不会经常说“你以后不结婚的话,就会体验到孤独的感觉了”这种烦人的话。
好在余知静已经习惯了孤独的造访,就当孤独是位调皮的小孩子吧,只要不理会它,对方自然就对你没有兴趣了。
不过,想要成为独当一面的人,就要学会忍受孤独对心的侵蚀。
妈妈最后的短信还是叮嘱她好好学习的,估计她在想着光宗耀祖的事情?
不过,余知静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她在做不到载入县志的那种程度,毕竟想要考上国内顶尖的那两个学校,更看重的是天赋。
所以,她已经看开了,去华南最好的学校同样不错。
唐文婷正在挑灯夜读,还是那本厚厚的书,她似乎看得很入迷。
林小玉这位舍友正窝在被子里并压低嗓音跟她的男朋友语音呢,薄薄的空调被还能看到手机荧幕透出来的亮光,还有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暧昧情话。
至于邓雨洁,即使熄灯了都没有回来,估计在她好朋友的寝室里聊天或者玩游戏呢。
这三位室友性格迥异,各有各的生活习惯,看起来并不好沟通,以后的宿舍生活估计有得折磨了。
余知静背靠着白色的墙壁盯着一处发呆,窗外并无星辰可以观赏,也无法望月思家。
等到疲惫来袭的时候,少女就缓缓滑落,侧躺在了床上进入梦乡当中。
翌日清晨。
随着宿舍楼铃声的响起,余知静也是倍感烦躁地起身洗漱,冷水驱散瞌睡虫,人瞬间就清醒了。
宿舍外种植的树木上停落着不少鸟儿,它们有的相互依偎、互相打理彼此的羽毛;有的形单影只,转动着好奇的小脑袋。它们叽叽喳喳得不停,其中有几只鸟儿站在树梢上用清脆婉转的歌喉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余知静把已经晾干了的校服取下并将其换上,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虽说是有三天的准备时间,但是级长为了讨好领导,就会压缩到两天。而班主任为了讨好级长,则会要求学生们尽可能第二天就穿上校服去参加开学典礼。
这种匪夷所思的陋习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屡见不鲜了,受苦受累的还是学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再说了,当时被誉为国父的那位先生要求剪辫子的时候都有很多人都不乐意呢。可就是头上的辫子没了,心里的辫子还在呢,即使到现在都没有彻彻底底地剪掉。
只能说,思想的转变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风儿携带着桂花清香四处飘散,不时钻入人们的鼻腔、进入体内,沁人心脾。
在去往饭堂的路上,余知静恰好遇上了精神萎靡的苏甜。
“你气色看起来有问题啊,昨晚失眠了?”余知静诧异地问道。
苏甜打了个哈欠,泪珠挂在了眼角,“哎,这在家待久了,刚来学校第一晚还不习惯,睡都睡不着,舒适度跟家里没法比。”
余知静偷笑道:“那不住宿不就行了?”
苏甜颇为无奈地说:“我爸哪会同意这种,他巴不得我在学校待着呢,能让他清净不少呢。”
“看来你爸对你成见很大呢。”
苏甜抬头看了眼天空,感慨道:“这大概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吧,想法不同跟父母连沟通的欲望都没有。”
“这是年轻人的常态了。”余知静轻声说。
饭堂的路上人影绰绰,旭日光芒洒满人间,每个人都好像渡上了一层金辉,看起来流光溢彩。
余知静不知道吃什么,索性就去尝试了下三中的肠粉,那味道,却是有愧于它的名字了。
“平平无奇都是夸奖的肠粉。”她评价道。
苏甜看着跟自己一样踩在坑上了的余知静差点没有憋住笑,她擦去眼角的眼泪,说:“很多人都跟你一样被这里的肠粉坑过。没办法,想要好吃的那得去那种老字号的店才行,不过太难找了。”
的确,毕竟那些都是代代传承下来的,平时都是开在大街小巷里,烟火味很足,但找起来很难,尤其是在江城,那就更不易了。
平常余知静在东城都是去茶楼吃的,味道或许没有很好,但起码不会被无良商家坑害得拉肚子,徒遭罪一场。
三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