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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对(2 / 3)

深吸一口气,仍盯林绝影的眼睛说:“掌印既然知道菩息宫的情况,就应知晓,李重庚进宫这件事本就不是我的安排。况且姨母与表哥只是为了商谈我的婚事,并不涉及其他……”

这里她的确撒了谎,李重庚身为锦衣卫,向身为公主的她打探皇帝行踪,当然需要警惕。然而焉知林绝影便是可以绝对信任之人?

在遇见林绝影之前,白玉度的确没有想过要主动将消息告诉他。至少不会立刻赶去司礼监寻他。

话音刚落,便听见妙果的声音:“奴婢可以作证,公主所言非虚。”

白玉度转脸,这才想起内室还有一个打瞌睡的妙果,她并未跟着柴谨一道出来。

此时已经来不及同宫女追究,白玉度只抬起眼皮,叫妙果出去。

却见妙果快步来到公主与掌印身前,指天发誓:“奴婢当时在场,可以性命担保,公主对李家人的安排绝不知情,后续未报知司礼监,是我们作为奴婢的失职,未提醒公主,要受罚也是该罚我们。”

白玉度不由睁大了眸子。

“妙果,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为了讨好公主,宁愿在本掌印面前以命相保?”林绝影皮笑肉不笑地往妙果瞥去,神情比面对公主时更多几分阴鸷。

林绝影问出了白玉度想问的话。妙果表现出的忠心固然令她欣慰,但心中更多的是震惊。

小宫女有野心,白玉度早就知晓,却不想她的胆子竟如此之大,敢在这位“九千岁”面前包庇公主。

妙果杏眼一眨不眨,满脸坚定:“并非为了讨好公主,奴婢所言句句所实。”

“并非如此。”白玉度咬了咬唇,站起身来。

在妙果惊愕的目光中,白玉度垂下眼,看向林绝影:“并非完全如妙果所说。”

殿室里,宫灯的微光照在公主的银叉梳上,眉下瞳仁深深。

“今日李家族人来之后,玉度深知此行违反宫规,需告知掌印,然而送走姨母与表哥后,身体实在疲乏,只想着歇息片刻后,再亲自去司礼监见掌印一面,谁知刚出宫门就碰上了。”

公主望进掌印眼底,眉心微蹙:“玉度明白,掌印为了替我寻医问药,劳心劳力,本不该与您斗气。只是您在宫门前的样子,实在恼人,您也知道我一向任性……”

话说到这里,抿唇止住。

林掌印也立即站起身来:“殿下……何须如此……对我,您不必用''您''的。”

妙果看看掌印,再看看公主。公主仍是没看她,只牢牢望着掌印。

林绝影瓷白的耳廓很快染上一抹红晕,又迅速消退下去,站在离白玉度不远不及的地方,低眼凝眸,内眼角的痣殷红而妖异,端详般盯着她说:“我且记下了。殿下今日说的话,一定要是真的才好。”

白玉度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感觉,却逼着自己认真地点点头,又与林绝影坐回去,回答他几个关于与李家人谈话的问题。

听见李姨母想要撮合白玉度与李重庚,寒霜又一点点爬上林绝影的眸子,又听李昭仪为白玉度解围,神色才渐渐缓和下去:“李家人真是好打算。”

白玉度默然,并不打算接他这句话。

公主的瞳仁比以往湿润,仿佛是淋了雨,显得神情十分落寞。

林绝影看了白玉度半晌,兀自说道:“殿下不必为和亲之事忧心,此事我已处理。”

这倒出乎白玉度意料之外,抬眼:“掌印做了什么?”

林绝影却不答。

白玉度猜想,那坦国王子前来求亲,必不可能轻易打消这个想法。若林绝影说让她不必忧心,极有可能是父皇定了其他人选。

无论是谁去那种地方,都避免不了一路的艰难辛苦。

白玉度抚了抚袖下玉镯,对林绝影说:“若父皇最初定下的人选是我,掌印无需为了我去改变什么,我不想连累无辜人。”

这句话显然又刺中了他,掌印神色一沉:“是,殿下自是好心的菩萨,可殿下是否想过,体弱多病,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如何救济世人?”

他笑了笑:“凭耐不住旅途艰苦……”

这句话并没有说完,但白玉度理解林绝影的意思。若和亲的公主崩逝于途,对于两国邦交是完全大不利。

“哦。”她垂下眼,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视线里林绝影的指节泛青,白玉度不由又有些纳罕,只是说几句和亲的事罢了,何至于就把掌印气成这样。

“殿下……”

林绝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殿外的声音打断。

“掌印,公主!大事不好了,陛下眼下又犯了病,请两位快去看看吧!”

心中惊骇不已,白玉度与林绝影对视一眼,霍然起身。

“妙果,此行你随我前去。”白玉度对妙果道。

小宫女立即点点头,似要笑出声来,又立刻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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