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只想回家静一静。
酒吧幽蓝的夜空下,宋宜光拦下一辆出租车,惊讶地发现刚刚的设计师也在车上。紧接着,这辆出租车后排就又塞进来两个人。Perseus也想上车,可惜蒋天养一上车就把门锁死了。
Perseus站在车外敲窗,司机师傅刚想开口,蒋天养撩起花臂咧牙一笑,司机登时闭了嘴,脚一抖,车子疯一样蹿出去。
路边霓虹在车后排飞速闪映,蒋天养表情得意,宋宜光已经麻了,设计师惴惴不安,暗想自己会不会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为了自救,设计师硬着头皮开口尬聊,他和宋宜光两人意外地相谈甚欢。宋宜光下车的时候,那位设计师还笑着约她下次再见。宋宜光笑着点头,礼貌地道再见。
然后她一扭头,就看见蒋天养悍挺拔的身材戳在路灯下,地上影子被照成阴暗的一团。
宋宜光:“……”警戒。
蒋天养笑得灿烂又有点坏:“这样他就会以为我们住在一起了。”
宋宜光:“……”
神经病。
她抬脚要走,蒋天养把他拉到了路灯下,手一揽就将她圈进怀中。宋宜光不动,就想看看这人又发什么疯。
他身上的气息跟着灯光一起笼下来。酒后滚烫的手指点上她颈侧的玫瑰色痕迹,温柔摩挲。宋宜光撩起眼皮,冷幽幽盯着他:“抱够了吗?”
蒋天养笑着反问:“昨晚舒服吗?”
她抿唇。
离得太近,他身上灼热的气息侵占了她所有呼吸空间,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她并无反感。
见她不准备答,蒋天养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又忍不住吻了吻她莹白的耳珠,浅茶的眸中映着夜色沉沉:“或许我该问昨天、前天、上星期、半月前、一年前舒服吗?”
宋宜光面不改色:“以顾客角度来说,平铺直叙,有几个突出优点,但不是特别突出。总结就是一般,聊胜于无。”
蒋天养被她昧良心的点评气笑了:“所以你一次次找我,只是因为无聊?”
宋宜光面无表情地说:“我给了钱的,你也不算亏。”
蒋天养:“……”气结。
她还真给了钱,还每次都给!
他永远忘不掉那天醒来后,在兴奋和幸福的巨大喜悦中坐起来,低头却看见腹肌上滚落的几张钞票。
侮辱性极强。
他蒋天养在香港虽然不算数一数二,但也有头有脸,谁能想到他背地里居然给一个女人当御用鸭,甚至还当得津津有味沾沾自喜。
蒋天养知道他们难以成一路人,可他偏偏动了心。他爱她聪明性感的头脑,迷恋她醺然后妖冶的热情。他爱她的善变,也爱她的固执,爱她的脆弱,也爱她美丽的盔甲。她就像月亮,冰冷又漂亮,远在千里之外。
那他是什么呢?不过是在人间滩涂上挣扎的死影,偶尔抬头看见干净的月亮,就心生向往、情难自禁,神明难救。
他讨厌有人觊觎月亮,可她的美丽他遮掩不住。为了阻止其他狼子野心的追求者,他可以跟讨厌的Perseus联手。因为他们对对方足够了解,不期望再出一个崭新的对手了。
他想独占月亮,但他算什么?学历、眼光、头脑在她面前通通处于劣势,就算财富和地位,宋宜光也可以轻易超过他。他的月亮太高太远,他拼了命也追不上。
宋宜光被他怀中的炽热温度催生出了难以言明的躁动:“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连走肾和走心都分不清吧?”
蒋天养猛地揽紧她的腰,她一下撞上了他的胸口。那里剧烈起伏,近在咫尺的声音隔着胸腔,像隔了一块礁石的狂风骇浪,正要将她卷入海底。宋宜光推在他胸口,怕那里的浪涌过来,可掌心底下的跳动像大地震一样强烈到可怕。她进退两难。
蒋天养双眼通红:“宋宜光,你把我当什么?你把自己当什么?”
她仰起脸,冷幽幽的眸子染上路灯的暖黄,有种有了一丝温度的错觉:“把你当一个全自动的按摩玩具。”
这句话像一块冰从月亮上掉下来,砸得他不知所措,自认倒霉。
他虚笑一声。暮夏的冰冷空气吸进肺里,明明有空气涌入肺腑,心脏却还是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不剩了,连尊严都没有了。
“那我这个玩具,保质期应该还有很久吧。”
“你不会认为上几次床我就会喜欢你吧?”
“不可以吗?”
宋宜光直视进他的眼睛:“如果跟你上过床就会喜欢你,我也可以跟别人上过床就去喜欢别人。你想看到吗?”
蒋天养的脸色变得难看。
“上个床就动心?这么贱的真心,很抱歉我没有。”宋宜光冷漠的像一把刀,用力地让自己从他怀中剖离,“成年人走个肾而已。你在香港也算有头有脸,为了一个女人卑微成这样,未免太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