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埋到木桶里吐了起来。
大概是脑子撞得太狠的缘故,她这两天头昏脑涨,不时地想吐,连胃里的汁都快吐完了,又着急想报仇,不得已只能随身抱一个木桶。
妇人的脸也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她站起身:“不是毒,那你给我们吃的什么?”
“药。”
“什么药?”
南歌翻了个白眼:“怡红院弄来的药喽。”见秦风几人有动作,她赶紧提醒,“哎,别乱动,你们现在气血乱流,催动罡气会走火入魔呦。相信我,我拿我哥试过,他在浴桶里泡了两个时辰呢哈哈哈哈。”
当然,那次她也被楚离抽了一顿。
妇人咬牙切齿地骂:“无耻,竟用那种药,我决不允许离儿娶你。”
南歌晃了晃肿胀的脑袋,还扭了扭腰,像极了戏台上的丑角:“晚了,他已经娶了,我们每天都洞房,感情好着呐。”
做婆婆最悲哀的事,就是看到儿子娶了一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儿媳妇。妇人捏紧了拳头,胸膛剧烈起伏:“我很好奇,刺你一剑,你怎会没死?”
“老太婆你还有脸说?我差点就被你弄死了。”南歌丢开拐杖,扯开衣襟给她看,里面金光闪闪,“幸亏我用你儿子的钱打了一副黄金甲,只要带上黄金甲,前凸后翘,还能防刺呢。”
南歌觉得自己是大美女,唯一的遗憾就是胸太平。于是,追求完美的她偷偷找人打了套纯金胸衣,以期达到改善身材的效果,好在婚宴上惊艳八方。前两天见来访的楚离母亲又高挑又美丽,气场十足,她赶紧回屋穿上了金胸衣想给婆婆一个好印象,没想到误打误撞救了自己一命。要不是这胸衣,她绝对会被剑刺个对穿。
毕竟是自己的儿妇,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这种话题,妇人气得声音发抖:“住嘴,丢人现眼!”
“有什么丢人的?我给你儿子也打了一副黄金腹肌,他戴过,”南歌咂咂嘴,似乎在回味,“摸起来感觉可好啦。”
把小夫妻间闺房秘事拿出来当着众人的面说……
厚颜……
无耻……
无耻至极……
妇人气到嘴唇发抖,抬手指向她:“杀了她。”
南歌抓过旁边人手里的火把:“杀我?别急啊,让我先杀了你吧。”
她抬手将火把扔了过去,火把刚脱手就被人抓住,是一脸严肃的楚离。
他打量着南歌,满眼心疼,好半天才吩咐旁边的漕帮众人:“家务事,让大家见笑了,你们带姑娘先走。”
听他这么说,漕帮帮众懂事地散了开。
南歌急了,推了他一把:“不行,她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看我的样子,我要报仇。”
楚离伸手想摸她的头,又怕弄疼她,只得收回手软软的解释:“南歌,她是我的母亲。”
南歌咬紧了后槽牙:“那又如何,反正她说的,我父亲杀了你父亲,我们多添一层仇也无妨。”
楚离一脸诚恳,语气低到了尘埃里:“这些年,哥哥什么时候迁怒过你?”
南歌沉默片刻,抱着木桶转身:“哼。”
楚离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拉住她:“刺毒清心丸。”
马蜂极毒,人要是被蛰一下会全身浮肿,皮肤火烧火燎,碰一下都疼到钻心,好几天生不如死。要是被多蛰几下,血液会变成酱油色,一命呜呼。唯一的解药就是刺毒清心丸,这药配起来十分麻烦,南歌经常玩毒,总是带着几粒药以防万一。
南歌送了他一个白眼:“什么刺毒清心丸?你知道我只会下毒,不会解毒。”
“南歌……求你……”楚离央求。
第一次见他求自己,南歌一怔,片刻气哼哼地拿出一个小瓶子,推开瓶盖,将几粒药丸往桶里一倒,然后把木桶塞到楚离怀里:“想要就拿去,不想要,你自己找人配去吧。”
说完转身,扶着旁边一个漕帮帮众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了。
妇人目睹全程,气得破口大骂:“无耻儿妇,如此下作,缺德,行事恶心!”
南歌头也不回,大喝一声:“我就下作,旁边有条河,您还是先跳下去泡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