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结束了,新中国成立了。
她们围在一起仰头看着那束光,她们以为自己迎来了黎明,迎来了自由,于是她们更加努力,终于终于,她们走到了21世纪的今天。
正当她们要向照着的那束光走去时,舞台上的光却陡的灭了,她们的周围又是漆黑一片,接踵而来的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指指点点。
“染头发的能是什么好学生!”
“死肥婆,丑死了,长成这样怎么也好意思出来见人!”
“她怎么敢把那东西光明正大的拿在手里,不觉得害臊吗?”
“她好矮啊,像个小地雷。”
“穿这么骚想勾引谁啊?”
“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被侵犯时她活该!”
“为了孩子忍忍吧,疼来下就过去了,你忍心让孩子没有妈?”
“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迟早要嫁人,读了都白搭!”
“让着弟弟,他还小!”
“女人不在家带孩子做饭,天天出去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
“一个女生买那么大个房子,谁知道钱从哪里来的?”
“学历这么高有什么用,学历越高越不好嫁人!”
“妆画那么浓,丑死了!”
“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嫁人,年纪越大越不好嫁,你看隔壁那老张家的媳妇,天天洗衣做饭带孩子,不知道有多勤快!”
“这里的衣服都这个尺码,穿不上是你的问题!”
“这种女的白给我我都不要!”
“那种女的草起来才得劲!”
“这不是6号技师吗?”
“晋升这么快,跟老板睡了吧?”
“你也就生孩子这一个用了!”
刺耳杂乱的辱骂声跟着音响钻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数年来历经种种磨难依旧直直站着的英雄在此刻睁着眼倒了下去,像被子弹正中眉心,眼里还带着愤恨和不甘。
下一秒,灯光再次熄灭,另一侧传来了凌厉的尖叫和嘶吼,随着声音看去,先看清的,是一个大铁笼。
无数女性被关在那里,她们头破血流,满身疤痕,手脚被长长的铁链拴住,她们拼命挣扎大喊却只能被困在原地。
忽然从远方传来了另一道整齐的声音
“嘘,亲爱的女孩,你听我说”
“你可以染头发,粉红色,黄色,白色,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染成绿色,所谓的好学生并非靠是否染头发来证明,你的努力和能力也并不由你头发的颜色判定。”
“你该大胆的走到它面前告诉它:“我不胖,我对自己很满意,不该出来见人的是一百层皮都掩盖不住丑陋的你”。”
“你该拒绝月经羞耻,坦坦荡荡的走到它面前告诉它:“连最基本的生理知识都不懂,该羞耻的是我还是无知的你?””
“你该大声告诉它:“我无法决定我的身高,声音,样貌,但我知晓不对他人的身高,声音,样貌,做评价是最基本的尊重。””
“你该大声告诉它:“我穿什么衣服画什么妆不需要你喜欢,用不着你同意,我为自己而活,生来只为取悦自己。””
“你该大声告诉它:“我的穿着不是你犯罪的理由,拒绝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为加害者开脱。””
“你该大声告诉它:“无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应该优先考虑自己,拒绝用孩子和所谓母亲的责任,大的要让着小的道德绑架。””
“你该大声告诉它:“我读书不是为了嫁人,做任何事也都不是为了嫁人,我享有读书的权利和义务,同样有选择自己是否嫁人是否生育的权利,我读书是为了让自己远离像你这种一无是处只会瞎叫的丧家狗。””
“你该大声反问它:“你每天一天到晚不着家,一年几十万都挣不到,你天天出去抛头露面有什么用?””
“你该大声反问它:“我的每一分钱我都知道来源,而你的每一笔钱又都花在何处?””
“你应该大声告诉它:“当你的衣服设计的反人类就是你有问题,服装生来是为了服务人类,不是为了去让人怀疑否定自己。做不好服装就是不对,不会做正常衣服就滚开让会做的人来做”。”
“你该大声告诉它:“自己做过什么才会下意识觉得别人也做什么,脑子不干净的人就该被挖开脑子用硫酸洗洗”。”
“你该大声告诉它:“别用白给也不要这种话来掩饰自己没人要的事实,你所以为的伤害力最大的这句话对我造不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亲爱的姑娘,请站起来,请大声说不,请直视我的眼睛,我将告诉你,千万女性与你同在。”
不知何时,原本还站在舞台上的人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有另一群隐在黑暗里的人。
下一瞬,一排的灯光全部亮起,将黑暗处的人照亮。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