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排往停车的地方走，明柔嘉像是想起来什么“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
“三四天那样，这是圣诞节假期，本来是有近两个月的休息时间，但是因为我有事儿就没及时回来”
明柔嘉点头，也就是随口一问。
“走吧，把你送回家”尹南浩打开车门让明柔嘉先进去，随后自己走去另一侧。
尹南浩对司机吩咐道“先去恒盛府”
黑色的SUV库里南平稳的在路上行驶，明柔嘉脱下多余的一件羽绒服，只感觉身心俱疲，就闭上眼睛躺在座位上养神。
明柔嘉觉得怎么坐着都不舒服，莫名感觉胃有点儿不舒服，捂着嘴咳嗽起来。
“怎么了？”尹南浩帮她顺背“哪儿难受？”
明柔嘉摇头想说自己没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咳嗽没有停下来的架势，反复几次。
胸口像是堵了一大团棉花透不过气，明柔嘉忽然感觉嗓子有点儿咸，表情很痛苦吐了一大口血，尹南浩的手上也沾了一部分，第一下没缓过来又吐了第二口，很快染在车里的地毯上，许是进气小出气大，血呛到鼻腔里，明柔嘉蹙着眉表情依然很痛苦晕了过去，从吐血到晕过去，整个过程没超过十秒。
尹南浩被吓坏了，一边拿纸擦她嘴边的血一边让司机赶紧开车去医院“柔柔！柔柔！”
医生看了检查报告“她这个病挺要紧的，是过度疲劳引发的胃部出血，先住院观察几天，总要看看吧”
准备去交费的时候还听医生喃喃道“不应该啊，这病例上写的18岁，这么年轻怎么能过度疲劳呢……”
尹南浩心下一沉。
程斯年这边才查完房想回办公室喝水休息两分钟，就看到手机里的信息，只能无奈放下水杯去了楼上的VIP病房。
“不是，你说你闹这么大动静也不怕有认识她的跟过来啊，平时她都是特殊通道来治疗的”
尹南浩把明柔嘉的手放进被子里“平时？你说什么平时？”
程斯年“嘶”了一声“你们俩都不知根知底的就在一起了啊，她隔个半把月的就生场病，这事儿你不知道？”
尹南浩的眼里含了几分冷意，仅仅几秒钟就恢复如常“我知道她身体不太好，但是没想到她会隔三差五就生病，刚才看她吐血也吓了我一跳”
“我看过她以往的报告，之前也负责过她一段时间，而且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吐血，都已经两三年了，那个主治医师应该也告诉你她是压力过大所致，因为抑郁焦虑的情绪，再加上，我听她哥说，因为总是没有胃口吃饭，也不好好吃药，所以她这个病只重不轻”
尹南浩无言，只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的似乎要和床单融为一体。
“我不跟你开玩笑了”程斯年打定主意“前些年落下的病根先不说，这几年新病加旧病，原本吃药就能好转，她不听话，再这么下去，她也就再能活个十年八年的，具体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十年八年？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巨大的恐慌叫嚣着包裹住他，有种她要离自己而去的感觉，心底的暴戾快要压制不住，在看到她虚弱的样子之后又莫名的心抽疼起来。
阴阳两隔？不会的不会的。
“咳，咳咳”
尹南浩胳膊撑在床头柜上，眼帘低垂小憩，感觉到明柔嘉醒来之后赶紧睁开眼睛，又按了呼叫铃，转身打电话让庄毅买些吃的东西。
明柔嘉感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医生查看过后说没什么问题，让她住院再观察几天，明柔嘉点点头算是谢了医生又闭上眼休息。
尹南浩手里拎着东西回来，坐下慢慢打开鸡蛋羹的盒子，一言不发。
“我爸他们没来吗？”
尹南浩嘴角带着一丝冷然，明柔嘉莫名觉得自己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有一股凉意，让她在心底打了个哆嗦。
“呃”明柔嘉又蹙起眉，表情痛苦，想用手紧捏住身上的被子都没有力气。
尹南浩赶紧起身去查看，明柔嘉摇头扯住他的袖子，看到他眼角红红的，勉强拼出一句话“不用叫…医生，你…你哭…什么…呢”
“你之前就出过这种情况，为什么从来没和我提过？你还不好好吃药？”
明柔嘉缓缓别过头，气若游丝的“这个…程斯年，就只…会跟人告状，跟我哥说完了…又跟你说”
“……”
“我想喝水……”
尹南浩把床的角度调高了一点儿，又把枕头放在她身后，递给她一杯温水“慢点儿喝”
明柔嘉双手捧着水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喝杯子里的水，杯子里的水因为眼泪混进去，泛起一阵阵涟漪“我好想我姐姐”
“别哭了”尹南浩耐着性子去给她擦眼泪“你现在要做的是乖乖养病，我一会儿去中药局把你要用的药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