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要抓药还是看病?”
苟雪稍作思考,便就小声应道:“看病。”
药童领着苟雪往一旁的堂房走去,小声道:“姑娘,那您在这稍坐片刻,陈大夫那儿还有病人在。待会儿,我会来喊您的。”
“好。”苟雪点了点头。
那名药童看着年岁不算大,但是眉眼间满是机灵,一脸的笑容,话语间也是温温柔柔的,清脆的声音落在人的耳中,很是舒坦。
药馆里的药味,带着一丝安神的气息,让人不由得静下心来。
苟雪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杨惠娘,杨惠娘慢慢地走着,她好似在回忆什么,拧着的眉头里满是疑惑,她绕了一圈后便就走到苟雪的身边,对着苟雪轻声道:“这一处医馆是渠城有名的老医馆。”
“我来这儿是为了抓药。那药,很贵。”杨惠娘迟疑了下,她无奈地接着道,“旁的铺子不会有,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是在这儿抓的药。陈大夫会认得我的。”
陈大夫便就是当日借伞给她的老大夫。
苟雪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姑娘,请跟我来。”药童听到内室传来的铃铛声,他走过来,对着苟雪躬身一礼,笑着说道。
苟雪同杨惠娘对视一眼,随后她站起身来,跟着药童走了进去。
堂内坐着的老大夫略微瘦削,面上留着的山羊胡,令他看起来颇有些许仙风道骨。他抬眸看了一眼苟雪,温声道:“姑娘可有什么不舒坦?”
他颔首示意苟雪伸手,而后搭着苟雪的腕脉。
“大夫,我想问问,相和四物帖,您这有这药吗?”苟雪询问的正是杨惠娘当初抓的药。
老大夫手中诊脉的动作略微一僵,似乎有些意外苟雪的询问。他抬头看向苟雪,而后轻声道:“我观姑娘脉象,除了气血略微不足之外,并未有其他不适,这相和四物帖,不知道是谁人服用?”
这一副药,很贵。
所以,平日里其实很少会有人来抓用。老大夫对这药有这么深的印象,也是因为当初要来抓这药的人,最后一副却是失约了。
“这药一旦开始服用,便就要完完整整地服用上四副。第一个月用上一副,过两个月用上一副,再过三个月用上一副,而最后一副,当是半年之后用上。这般才能断了病根。”
老大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透出一抹遗憾。
“那若是最后一副药未能用上,又当是会如何?”苟雪随口问了一句。
“前功尽弃,而服过药的身子骨会更加脆弱,怕是命数不长。”老大夫看向苟雪,复又问道,“不知,这药是何人所用?姑娘,若是方便的话,可以将人带来,老朽先看看。也或许不必使用这般凶险的药物。”
苟雪垂眸沉思,半晌,她开口道:“多谢大夫,我回去后同人商量商量。”
“对了,大夫,我想知道,近来可否有人用过这四副药,而后沉疴尽去?”
老大夫想了想,轻声道:“渠城是个小地方,能知道这药的人不多,能够用得起这药的就更不多了。”
“太久远的倒是记不清了,也就是近一年的话,倒是有一人抓过。可惜,这最后一副药,她没能来抓走,我也无从得知用药的人是否沉疴尽去。”
医者仁心,老大夫幽幽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今日这姑娘提及了这稀罕的相和四物帖,他心有感慨,也不会多言这一二。
“哦,好的,多谢大夫。”苟雪拱了拱手。
她回头看了一眼杨惠娘,只见杨惠娘一脸怔忪,半晌没有说话,苟雪抿了抿唇,复又小声问道:“大夫,那抓药的人就再没回来过吗?”
“是的,那日她离开药馆以后,就未曾回来过。哎,可惜了。”老大夫想着当时还特地提醒了人,这最后一副药是切不可断了的。
苟雪出了药馆后,复又回头看了一眼药馆,她缓步往前走,低声道:“咱们去李氏货行看看吧。”
杨惠娘望着药馆,她的脑中浮荡着刚刚老大夫的话,心头情绪波动。
“我当时怎么就没能回去呢?”杨惠娘自言自语着。
“惠娘,你......哎呀!”苟雪想要安慰安慰杨惠娘,然而也不知道应当要说什么,她一回头,骤然撞上一人,令她不由得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