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讲解道:“这化尸水,我也是听我阿爹说过,是江湖上杀人毁尸的应备之物,可以融去人的血肉,以及衣着随身之物。人的骨骼很坚硬,寻常情况下是无法在顷刻间销毁,化尸水融去了血肉以及随身之物,留下的是一具看不出样貌的白骨,自然也就辨认不得了。”
“不过,这化尸水因为太过阴狠,如今基本是无人制作,也获取不易了。”杨惠娘拧着眉头看向摆出来的森森白骨,她走了过来,忽而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她指着某一处,开口道,“小雪,这儿,这儿有块玉。”
那块玉落在土里,并不显眼,若不是杨惠娘的鬼眼好用,怕是无人察觉。
苟雪看着蹲在一旁研究两具白骨的腾远,慢腾腾地挪了过去,她从泥泞间挑出一块沾满污秽的玉。
她还没来得及认真看清这玉是什么样的,这一块玉便就被人挑了过去。苟雪回头一看,只见这一块玉落入腾远的手中,腾远将玉上的污渍拭去,等到看清玉的模样时,脸上神情一变,甚至顾不得询问苟雪什么,便就急匆匆地往屋里走去。
苟雪往前走了一步,突然一名玄衣人拔刀拦住了她,她乖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打算继续往前走。
她干脆回到两具白骨旁,大抵是刚刚又惊又吓地折腾了一趟,现下看着这森白的骨头,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苟雪低头看着脚边新挖出来的白骨,小声问道:“惠娘,你先前怎么回事?怎么入了院子就没了音信?”
她蹲在白骨旁,看起来仿佛是在替自己死去的姐妹哀伤。
“这个院子里有点奇怪,我当时入了院子,一踏入,就觉得一阵晕眩传来,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等我不晕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出现在屋子里了。”杨惠娘想了想,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便就又低头思考,好一会儿,接着道,“我好像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后面我就看到你来了。”
苟雪低头思索,她闷声道:“这院子果然不对劲,你当时进了院子,我在外头等了很久,对你当时是什么感应都没有,我不敢离开,总觉得离开之后怕是就真的断了信。”
“我觉得应该是这院子里有什么神神道道的阵法。不过,不知道屋子里的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会引得这么多人来刺杀他?”
苟雪抠着地上的石块,她的眼中浮起一抹若有所思。她低低地道:“惠娘,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
杨惠娘愣了下,她琢磨了一会儿,悄声道:“现在没什么不对劲。就是刚刚那一块玉.....”
她眉头微皱,那一块玉她好似在哪儿见过,而且这玉应当是一块极品玉石,若不然不可能在化尸水的作用之下,还是毫发无损,而且,那块玉,给她一种奇怪而微妙的感触。
“那块玉,是你捡到的。”苟雪突然接了话头,她的声音低低的,“我记得,是你遇到一个贼的时候,这玉,让你捡到了。”
听着苟雪这般一说,杨惠娘凝固的记忆陡然游动,无数的画面从她的脑中拂过,她想起了,这玉石是她捡到的。当时她给了那个妙手空空一点小教训,这玉是糊里糊涂地捡到的。
杨惠娘的视线落在一旁的骸骨上,虽然只是一具白骨,却浮起了一抹怪异的熟悉感。
苟雪只觉得这事儿语法复杂,她低低地道:“这里头的人谈了什么呢?”
“惠娘,咱们在这院子里,分开是不会超过极限范围的。你溜进去,看看他们到底是说了什么?”
平日里她是不会让杨惠娘去听墙角,只是现下她人为刀俎,总是要多了解一些,才能应付接下来的情况。
“好。”杨惠娘身形一转,便就入了厢房里。
此刻,厢房里的气氛不算多好。
腾远将擦拭干净的玉递了出去,严肃地道:“晚袖,你看这个。”
“凝脂暖玉?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