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看到的行程表里,除了标注出来的课程名字,一些格子被粗略地用粗线划了一笔,用来表示这个时间段有事。
几个还会标上时间,叶莲娜看到最晚的有22:30。
每次离别前,两人安排下次的会面地点,景伯楼有问过她想去哪里。
面对偌大的校区和首都,叶莲娜一脸迷茫,于是男人默默安排了所有的地点和出行。
那晚和室友所述的感受一直延续现在,总觉得景伯楼在迁就自己,坦白讲若不是对方的行为给了安全感——太多了。
主动把行程表拿给自己,在一些问题上优先选择询问,同意就做不同意就不做,还有很多很多,叶莲娜才鼓起勇气从躲藏的灌木丛里小心翼翼探头。
只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娱乐,她性格太无趣了。
每天不是在练舞室就是在上课。来首都快七年依然不熟悉周遭的一切,皇冠贝母也没去过很多地方,整天往一个食堂钻。
叶莲娜经历过君子之交淡如水,也经历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交际节奏。
她总在被动接受他人的友谊,也擅长在对方划好的分寸安静待着。
眼前这位左手残障的军官,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的主动。
有些人就是很忙,叶莲娜早有心理准备。本来认识结交已经是惊喜了,再进一步似乎得寸进尺。
何况自己已经进尺了那么多了。有时候还会任性要求他不能做什么,这些话男人都有听进去。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么一句——交出主动权的话,好像把所有都交给自己,做什么都无所谓。
冒出的联想很不礼貌,真的好像一头黑犬咬着口中的绳子交到自己手里,热烘烘的呼吸贴近掌心。
热烫随着神经从手臂蔓延到心脏,胸口心跳得很快。
这句话不暧昧,还有些应付的礼貌场面话。但直到现在景伯楼依然目视前方,换平时他早接上自己的视线。
这是害羞了吗?叶莲娜小心翼翼观察。
“怎么了?”持续的凝视下,对方垂下眼眸询问。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把视线移过来,躲避的意味如此明显。
叶莲娜摇头,走着走着最后忍不住双手捧脸。
等含羞的花儿埋入洁白的柔荑,一旁的男人才侧过脸轻轻看着。
当露西和卢卡见到他们的时候,就见到奇怪的氛围在两人身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