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舞蹈家的传统大气,更让人下意识觉得这位舞蹈者说话语气不会轻挑挑。
但现在女孩拉长的语调和奇特的轻重念调,显得播音腔的AI语音糯糯的。
“今天也发生了很多尴尬的事,下午我不该摸你的头,不好意思。”
景伯楼道没事,女孩很早知道他不会介意,有些悄悄叹气。
“就知道你会这么反应,但我还是要说一声,我下午大概睡懵了都没反应过来。”
“只是件很小的事情。”
叶莲娜抬头看他,这里没有路灯,只能隐约看到一部分阴影的轮廓。
今晚风浪很大,深秋的寒意也足以让人寒冷。她走在靠里的位置,另一边的男人为她挡住了部分海风。
“我大概是真的有点醉了,脑袋转不动。”AI语音的语气很轻,能听得出其中的些许困扰,“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还记得上次在工院校区,我说过什么吗?”景伯楼忽然道。
大脑热热的难以反应,像轻微的感冒,又像无法控制的方向盘。
叶莲娜在回忆努力翻找,发声器响起木头承压的支吾声。
“我说,不说话也没关系,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没话说。”
景伯楼清晰重复当初的话语,就听到发声器传出一声惊讶的啊。
“我想起来了……啊……”
在努力组织语言的时候,叶莲娜感到挽着自己的手在动。
由于挡风的站位,这次挽手的不是坚硬的义肢,隔着柔软的牛仔外套能感到对方温热的手掌。
叶莲娜想起那晚大白菜食堂后面发生的事。
知道对方说的真心话,过去的习惯仍架着她,有意无意想捧场的瞬间,犹豫着连脚步都慢下来。
每次冰冷的义肢会微微用力,在平坦的肌肤留下凹痕。
现在宽大的虎口微微合拢,大拇指隔着布料有力又克制地安抚。
船锚在无声的海面下沉,灯塔在黑暗的港口守候。
发声器忽然不再出声,大海的声音在风中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