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阿溪登场的时刻,皮探长给自己倒了杯水,心中很是期待。
船停泊在港口,不知前方目的地为何物。本来下一站应继续三峡风光,还包括白帝城等旁逸侧出的景点,现在,却只能在港口呆着,不进不出。
观景餐厅已经提前准备好午饭,现在早已没有闲情逸致,饭盒放在桌子上,皮探长也有份,里边有一只香草煎鸡腿,一小份泡椒肚片,外加上清炒菜心。虽然现在还提不起精神,注意力在于解决面前的难题,他还是把饭盒先放在一旁,等和阿溪交谈后,再吃饭。
阿溪穿着藕色罩衫,蓝色的菠萝长裤,拎着咖啡色的小包,端正、谨慎,她走过来。
“熟人。”皮探长站起来打招呼。
“好久不见。”她带着几分自持,在船上的这几天,大开大合都看到过,居然越发意识到稳妥的重要性。肤浅的消耗起伏和稳妥的不遇相比,还是宁可持重些。
“没有想到你又卷入此事,这算是惹是生非的特质吗?”
“你呢,一出现就有事发生。”
“这是自然。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之事。”皮探长虚心地说。
“龙驾着云出现,谁知道是先有龙后有云,还是先有云后有龙。有你在,就有谜案!”
“说的韩愈吗?圣人出,麒麟现。”
他们扯得有点远,但也不过一两分钟的事情,在例行的问题之后,下午听到的争吵,晚上的早睡,几乎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提供。皮探长示意其做完笔记的助手去旁边吃饭,略作歇息。助手合上笔记,不太情愿地拿着饭盒挑了个窗边的位置。
现在,观景餐厅的一角很是清净,风一阵一阵地吹进来,接下来,这两个很快地交换一下三峡游轮事件的可见事实。
这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因为所涉及到的人物,目前只有三个,花裙、老总、助理。如果加上阿溪,勉强可以凑成一副牌桌。
“等一下,你漏掉一个。”
皮探长抬起头看着她,“还有谁?”
“吴经理,那天晚上他值班,可能到过甲板上。”
阿溪把早上吴经理说过的那几句话,简要地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睡不着觉;如果,我在甲板上,可能会听到点什么”。
“那他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皮探长略有点糊涂,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部老牌侦探影片中的关键句,也可以说是转折点,自此云开雾散,当然,要侦探悟到其中深意的话。
他略为思索一下,“你觉得是谁做的?”
“他们当中的一个,你觉得呢?”阿溪把问题抛回去,现在做出决定还略为早。虽然她不自主地有个念头,但没有十足的把握。
“感觉不太像是老总。”皮探长老实地说。
“这却是一个他和伯仁的故事”。接下来,阿溪还简要地提到她在登船之前,在李家酒楼,看到的这个稳妥但略有落寞的身影。
“也就是说,他一个人用餐,这几个谁也没带?”
“是的,谁还不需要一点独立的时光,好好享受一下秭归的千年美景。”
“你是说她们在争抢这个人?”
阿溪不置可否,“高管的职位和待遇,谁还可以为了多吃一碗少吃一碗而出手?”
“那倒是。”皮探长突然想到老总说过的股票理论,“你知道股票中的箱体理论吗?”
还好,两人都是学院派,略为见多识广,诸多所谓的学科知识都知道一点。阿溪立刻收到其要表达的意思。
“以箱体为契机,如果上升,则可以进入到下一个上升通道。”
“身价大涨。”
“如果下跌,步入下一个下行通道——”
“旁人避之唯恐不及。”
皮探长说,“花裙和助理,都突破了原先的箱体,如果可以这么描述的话。”
“所以,她们中有人要确定,自己是在上行,而不是转为下行,如此一来,要捕捉很多迹象,操很多的心。”
“这实在是很累的事情,因为高管的位置,可能就这么几个,而又是完全的买方市场。”皮探长也打开思路。
“为什么要如此轻易地排除老总?而且,老总以为是谁做的?”
“第一个问题,只是一种感觉,就如同马普尔小姐所说过的,当然,不一定准确,大意是说,如果一个古生物学家研究几十年虫子,他的全部知识和经验都用来做这个事情,因此,一旦有个虫子出现在他面前,只需要看一下,就会做出判断。”
“第二个问题呢?”皮探长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她,居然好像比她年长很多。
阿溪碰到其目光,略为不自在起来,“当然,我想他可能知道,但不愿意相信。”
午后的光线懒洋洋的,阿溪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吃午饭。她对于泡椒炒肚片相当满意,其秘诀首先在于泡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