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肉也不少,还放着几颗豆豉,当然还有足够多的蒜瓣。
真不错。虽然金枪鱼三明治刚吃没过多久,但一来长途跋涉,多少费了些精力;二来饭点也逐渐到来,人们平常早饭和中饭之间本来就很近。当两碗米饭都下肚后,皮探长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问到正题。如果他掏出证件,大概率只能得到中规中矩的回答,不逾矩。
“是在这里上过班,不过没多久。”
或者再来一句,“不太熟,不好意思。”
这就是他可能得到的全部回答,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费半点力气。
好在,皮探长的相貌本来就颇为端正,在码头上的这一年又给其增添了几分男子汉的深沉和包容,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点头示意小服务员过来。
很快,对方就走过来,“加茶水吗?还是?”
“刁子鱼的味道不错,很下饭。这是给你们的小费。”皮探长掏出一张五十块,现在都用转账支付,现金只有老派的传统的客人才用。
服务员咧开嘴笑了,“外国人才给小费,你又不是外国人。”
又很纯朴地补充说,“再说,你也给多了呀。”
的确,香辣刁子鱼六十八块,农家小炒肉三十八,加在一起一百零六,如果是百分之十五的小费,大概不到二十块钱,如果是百分之二十计,也不过二十块出头。
“给你就拿着。”皮探长慨气地说,又一挥手,“坐下,聊两句。”
小服务员略有点脸红心跳,没有见过这种既文质彬彬,又有点江湖气质的中年男子,很少有人可以把这两个特质结合的很好。
“站着说吧,老板还在柜台那呢。”她环顾四周,的确还没有来几个客人。这个时间点选得很好。要知道,任何事情如果说错开热门的时间,就会减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竞争,可以吃得更好,更舒服。
“在这几年啦?”皮探长又喝了口茶,随便地问。
“五六年?七八年?”小服务员咧开嘴笑,“饭店是我姑姑开的,高中毕业就过来帮手。”
“哦?不错啊。某某你认识吗?”皮探长报出花裙的名字。
对方从单纯的笑脸露出几分防御的神情,“她啊,不太熟。不是一路人。”
“可不是,现在做高管,很是不同。”
“啧啧,那是。”小服务员不屑地说,“以前她在这干活的时候,就很有心机。每次来了重要的客人,就在这里转来转去。”
“那是活络。”皮探长解释说,年纪不算太大,居然带着几分慈父的感觉,“现在全行业竞争激烈,不对客户好点,到哪里找碗饭吃?你啊,太年轻,不懂。也可能是你姑姑对你太好。”
“这么给你说吧,在电梯里看到客人来,贴身站住你懂吗?你们男人呀,才是太单纯,容易吃亏上当。”
“电梯,你们这有电梯吗?”
“有啊,穿过花厅过去,楼上还有包间呢。”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皮探长有幸听到了不少的事情。花裙很会在女性特质上发掘,主要包括但不限于大波浪卷发、修身裙以及高跟鞋,根据小服务员的说法,如果除却这三件套,和其它人穿相同风格的休闲服,就会看上去泯然众人。但是,男人是不管这些的,只要有这几个因子,就会充分点燃其热情,特别是那种不太善于和女人打交道的人,或者是端着架子,比较持重的,那么这种轻浮就有用武之地。
“一定是有人看上她了。”皮探长肯定地说。
“恰恰相反,是她看上别人。”小姑娘的表达能力很好,说的绘声绘色。“一个老头。”她说后有点不好意思,“注意,这个老没有半点的贬义——经常过来宴请宾客,可以想象啊,我们饭店本来就是景点周边最大的,也是最近的,很有几分文化气质,全鱼宴也是主打招牌。然后,那个谁就逐渐地凑上去,每次都近一点,穿着裙子——”
“你管人家穿不穿裙子,你也穿啊。”
小服务员做出一个“要听故事就别作声”的表情,皱着眉头,很是可爱,纯净得如同夏日的晚风。皮探长突然想到,以她二十几岁的年纪来说,老总的确可以说是个如假包换的老头。“继续,继续。”
“反正,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然后,听说那个老头——只能这么称呼啊,有一家很大的公司,可以说是当地最大的上市公司,恰好需要一个订订票啊,还有酒店之类的主任,那就过去做啦。”
“人往高处走,”皮探长安慰地说,“好在你也没有损失,再说这些杂事本来就是相通的。”
“那是。”小姑娘高兴地说。“你这个人心眼倒不坏。”
他心里想,这是从何说起的推论。只好端起茶来又喝了一口,还要提醒自己不要喝的太多。
事实上,如果一个女的,不管是哪个年龄段,只要觉得一个男人不错,都能从别致的角度发掘出其独一无二的优点。皮探长如果跟着说了两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