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用变心这种词来形容,不会再多看一眼。
另一个故事再回想一下却也是殊途同归,一个男孩和木匠的女儿,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是好朋友,他对她很好,一心想要娶她。两人手拉手去森林里散步,却碰到了神奇的仙子之类的人物,可以给他们一点礼物,大概是三个。仙女掏出一个核桃还是果仁,打开看里边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小女孩说自己要这个;接下来是很多的马车,小女孩也收下;最后的一个是一些泥土,小女孩说,你留下吧,这也是很好的东西。然后很多年过去,木匠的女儿嫁到城里,和男孩子没有联系。又过了几年,男孩踏实地做事,真的有了一片土地,他在城里碰到一个潦倒的女人,当然是以前的旧识,然后有一个小小女孩,交到他的手上。
这和之前的那个故事何其相似,起初高不可攀的貌美姑娘,之后却因为岁月而逐渐老去,发胖、褪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轻而易举地夺得他的心。虽然,安徒生童话中也有祖母这种感慨青春流去的故事,还有温暖的接骨木妈妈,而不是从爱情的角度,但这两篇故事,却让人感到其中的束手无策。
阿溪突然想到,如果她是花裙,会怎么做?如果是助理,又会怎么做。难道要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均线下跌,更加青葱,更加貌美的新人层出不穷。谁都可以做职能性而不是专业的工作。每年,公司都有大把的机会,以更便宜的价格招到新员工,这还仅仅是没有考虑到感情层面,只是从工作的角度。
而如果加上感情,那就更加的不同。有的人生来具有排它性质,善于争取。如果争取不到,那就很要用一些手法。一般来说,有的感情在三四个月间开花结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所以,如果说财务总监的天降,既有容貌,又不失知识分子的气质,给其中的任何一个带来极大的潜在不安。
她没有再往下想。在股市之中,有的不碰三十日均线以下的股票,有人不买六十日均线以下,更多的不会碰一百二十日均线之下的股票。毕竟,只要盈利迎头赶上,还是有翻盘的可能。但是女人,呵,这宝贵的青春,谁不想在逐渐发胖、不再发光、褪色之前,执子之手?
阿溪这些由童话展开的想象被敲门声所暂停,她把橙汁汽水放到一旁,走过去把门打开,原来是千里之外赶回来的皮探长。
“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当然不能问对方这半天去做了哪些事情,这也是稳妥的体现。
“喝点饮料?橙汁汽水还是啤酒?”
“汽水。”
很快地,皮探长就三言两语,简单地描述昨晚吴婆婆看过照片的熟悉感,以及上午在刁子鱼店听到的第一手见闻,对自己的速度也是颇为自得。
但是他们还是又一次回到起点,阿溪把手一摊,“这是一开始就可以推论到的事情,饭店出身,科技行业高管,事有不合理之处,必有原因”。
“但是,”皮探长补充道,“你有没有想过吴经理和花裙有过一面之缘。”
“这可能并不构成主要原因,而且还可能吴经理没有看到过关键的情景,只是对方以为他看到。”阿溪喝了口汽水,分析道,“有些时刻,我们怎么看别人,和别人怎么看我们之间有着一道天然的鸿沟。”
“好容易跑了个来回,”皮探长把手放在脑后,放松地说,“还好火车很方便,可是在你这里却是一文不值。”
“没有啊。至少这是一个双重肯定,我们既知道吴经理见过花裙,也知道花裙和老总是在饭店的时候搭上的线。”她斟酌着措词。
“你如果和某个人见过一次,会对他的事情很感兴趣,或是想方设法参与?”皮探长如同开窍般,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不会,”阿溪肯定地说,“如果和我没有关系,不会多管闲事。时间和精力都是很宝贵的。”
“自扫门前雪?”
她这才发现坐在对面的还多少有点文人的气质,“自顾且不暇。”
“莫以善小而不为。”
“不过,”阿溪安慰地说,“如果对一个人的感觉不太好,或者对其有利的事情,人们也往往不会做的,这是人性所在,不管是多么好的人。”
“我感到,事情渐渐有点眉目。”皮探长拿起汽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