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需要很多的安排,在开会的时候,彼此欣赏和关照的目光心领神会;再就是半年考核的时候,给出很高的评价,因而顺理成章有了一次虽然不是单独相处,却很有发展空间的机会,如同股票收盘价的光头阳线般。
他把两人的座位安排在一起,合照的时候,两个人的身高和年龄感、气质,居然都很相称。他的头发虽然银色泛出,但还没有太老;而对方是四十多岁的女人,正是最含蓄的时候。
一切都顺风顺水,他没有再给花裙或是助理额外的机会,这些年来,她们能够享有的已然很多。而且多次给出暗示,如果外边有合适的机会,出去看看也是不会错的。
并没有太多感情的迸发,感情是奢侈品,现在能够打点好一切,都已经是筋疲力尽的感觉。选来选去,浪费的时间成本太高。他决定一有机会就可以适当地定下来,不愿再浪里行舟,颠簸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就是他的想法,一点也不复杂。而且这些年来,他还算是克己,自好,和其他同等位置的人相比,既没有“明星荧荧,开妆镜也”,也没有浪费太多的钱财。以他的身价来说,对于钱,还算比较的节省,实在是一个过得去的人。
老总想到这里,不禁发呆,他居然涌上一点莫名的惆怅。
正在此时,一个略有点学究气的女的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旁边,“里边什么事?”
他一看,是这层屈指可数的旅客之一,名为阿溪。由于五层只有这几个人,所以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记住对方的名字。虽然如此,此刻却没有半点好心情,决定很快地搪塞过去:“自己看啊!”
没有想到,对方真的走过去,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去,手中还拎着一个咖啡色的小包。
“真是多管闲事的女人。”
他心中恨恨地想。
阿溪看了半分钟,大概弄清里边的情况,心里有数。她感到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看。的确,就在此时、此刻,套房外边站着的几个人都已到场。她心中略一思考,就转过来若无其事地说,“什么都没看到,窗帘遮的太紧。”
老总没有说话,他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多呆几分钟,看看怎么发展。
股市中有句话,时间是最重要的,时间到时成交量会放大,从而使价格发生转变。现在,他感到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已然来到。
这时候船外来了一帮人,“让一让,让一让。”不客气地挤过去,门打开,一堆人以很快地速度把助理从沙发上带走,还有几个人拿着水跟在后边。
皮探长从里边走出来,打量着这三个人,他对老总说,“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套房。”
虽然不太适应听到旁人发号施令,但是老总还是略为持重和稳妥地认识到当前的处境,他没有必要讨价还价,而且站在这里似乎也不是办法。但他一个字也没有说,转身就走。
花裙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不是我干的。”
“带到餐厅吧。”皮探长对两个伙计说,“一会做个笔录。”
看到他们转身的背影,阿溪充满着不确定感。空气好像凝固住,没有人说话。她听到旁边的码头上,有个小孩清脆地叫了一声,“咿呀。”
如果在往常,船上既有水声,又有波浪拍打的声音,或是人们用餐、玩乐,很是热闹,不太可能听到岸上有人说话。
她没有看人的习惯,看别人手足无措,或是徘徊不前,有些不自在。
皮探长没有说话,他皱起眉头,看着远处的高山。烟雾又升起来,围绕在山腰,好像一条浅色的带子系在碧绿色的裙子上。
阿溪如果不转身回到自己的套房,这种没有方向感的情绪还会烟云笼罩;但如果立即走开,则显得不太妥帖。
在这关键的时刻,老总的出现解救了她。她很高兴地用眼角余光看到在船舷转弯处一个稳妥身影的出现。
对方站在皮探长面前,很是平静地说,“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旁边的水面上波光粼粼,下午的橙光正是最满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一大杯橙汁,赶快转身往自己的套房走去。
“归来归来兮,
西山不可以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