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个与世隔绝的人间养住这一副剔透净澈。但我自然配得上最好的,是不是。为世情吹过而不改赤诚的真心,方才配得我。”
她扶栏远眺,回望东南,低头轻笑着自言自语,“只是不放心。放去你那里历练,也算你替我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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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推霞光满人间。
在人间的另一处地域,木构栅栏,角旗横悬。
吆五喝六的热闹声里,一把錾金镶宝的凤形匕首被主人转起,一个刀花倒持。
窸窸窣窣,竟随手侧捞过把青丝,披割下些碎发,落在灰裈跨坐的木凳下。
“这天也太热了,今年是不是热得更久。”
她身边年轻姑娘,见她因为天气太热就随手割了一把头发,忙替她拍掉细末。
“帮主,您这离经叛道得。”
这位被称作帮主的拍拂肩头,笑一声,“哪家的经,那条的道,经义玄言是人写的东西,又不是神写的东西。我看他们也就是托生得早些,既也是人,高明有限。”
她谢过小姑娘,弹起身随手将头发绑回。薄了,就是轻快。
抬头间几缕过短的碎发漏出,垂落脸旁,一手捋过,露出底下一双通透含笑的湛湛明目。
她从门外赶来的信使手里接过火漆封妥的信件,凝眉拆看。一壁读下,一壁莞尔。
乐呵道:“把什么俩货打包送我这来了?‘你替我绑了,叫真姐出山来赎’……了不得,白菜养得了还特地告诉一声。”
她叠回信,又打开再看一遍,对着起首挑眉嘿道:“这人居然这样自称,‘本宫’,这又是从哪论的‘本宫’,拿这些看似自谦实则仰着脖子的自称与我说话,是好不容易掌了权,不炫耀白不炫耀?既如此——”
她研墨回信,潇洒挥就:
“本座允你便是。东南美人众多,不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