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屿风转过身来,一双炙热的黑眸将她的反应尽数收在眼里,缓缓勾了勾唇角,似乎预料到了,看到这个纹身以后,她会怎么去做。
刚才怎么又控制不住自己呢?后知后觉,慕芷汀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又跳脱出了理智,在看到那个纹身的瞬间,反应过大,直接站起了身来。
她微闭上眼睛,在心底懊恼的怒骂了自己一句。
有纹身又如何呢?纵使那纹身是当初两人一起去纹的,那是一个情侣纹身。
那黑色蝴蝶翅膀的另一半,纹在她的身上。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而今,于她而言,他不过是个并不特别的陌生人。因为当初大学毕业时,他为了他的白月光女神,不惜直接和她单方面分手去了美国,而她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删除了与他有关的一切。
“药也给你上完了,刚才你的人情我算还完了,合作酒店项目的事,不可能,我先走了。”
慕芷汀平稳情绪后,转过身来,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俯视着傅屿风朝他冷冷的说道。
“我可没允许你走!”
傅屿风却再次伸出胳膊,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纤瘦的手腕,只往前轻轻带了一下,慕芷汀便被这拥有一八五绝对身高以及力量压制的人一把,径直扑倒在了面前的黑色牛皮沙发上。
“傅屿风,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公司!”
碘水的酒精味混合着薄荷的清香瞬间淹没了她,望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傅屿风那张眉眼清晰的脸,一抹恐惧瞬间爬上了慕芷汀的脸,她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向面前的傅屿风大声质问道。
她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她害怕傅屿风对自己做出什么违背她意愿的事情来。
傅屿风低头望着慕芷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如此美丽,美到里面仿佛藏着一池清冷幽静却令人甘之如殆的泉水,可如今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情绪似乎令他感到陌生。
“你放开我!”
慕芷汀闭着眼睛,长睫微颤,语气颤抖着,再次向他斥责道。这一次她闭上了眼睛,宁愿选择不再看他,也要反抗到底,似是个上了战场,迎接处决的战士一般,过分的害怕甚至令她的眼泪,顺着她抖动的长睫掉落,一滴滴滚落下脸颊。
而那眼神里的厌恶,即使是她闭上了眼睛,仍能毫不掩饰的之直戳进傅屿风的心里,似是一柄锐利的剪刀,径直刺穿了他,让站在她面前的人清清楚楚的看个明白。
那时他的做法有多么武断,将她那颗炙热而赤忱的心伤的极重。
他错过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太迟了。
一声轻叹在她耳边响起,傅屿风似乎将所有的苦衷,有苦难言,以及藏在心里,准备了无数遍涌上喉口的迟来的解释,终究被他生生咽进了胸膛。
他终是放开了对她手腕的钳制,反而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兀自坐了下来,掏出银制的古董打火机,熟练的点了一根烟。
慕芷汀立即坐起了身来,低头望向自己的手腕,那里白皙的皮肤已然被握出了一圈红色的印痕。
现在,她也明白了过来,这么多年以来,傅屿风随心所欲的性子,仍然一点也没有改变。这令她心里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你走吧,我不会勉强你。”
傅屿风坐在那阴影里的沙发上,深深抽了一口烟,不知名的情绪在他眼底涌动,似岩浆般热切,他终究压抑住心底滚烫的欲望,垂着头向慕芷汀低声说道。
青灰的烟雾在他吐出唇的瞬间,便几乎将他整个高大的身影吞灭。
慕芷汀迅速站起身来,未曾再回头看他一眼,径直转身推开房门,迈开双腿迅速走了出去。
直到站到电梯前,按下了电梯按键,傅屿风都未曾跟上来,慕芷汀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跳动的红色电梯数字,不断在她眼前跳动,等待电梯的见隙,慕芷汀抬起自己洁白的衣袖,仔细闻了闻,那上面已然沾染上了傅屿风身上的薄荷味道,本身就对各种气味都十分敏感的她,此刻更觉得困扰。
慕芷汀伸出手掌拍了拍自己衣服全身,试图驱散任何傅屿风在自己身上留下过的痕迹。可蓦然的,望着电梯镜面玻璃里,站着的自己,那张淡色的只涂了一层浅粉色唇釉的唇。
她的大脑却不可抑制的的回忆起了,和傅屿风重逢的那一天,傅屿风在她唇上留下的那个深入且霸道的吻。
那个吻,深入骨髓,似是傅屿风在向她毫不掩饰的宣告,他即将进入她的生活,如入无人之地一般,长驱而入。
这的确符合他一向以来的作风,却也令她厌恶至极。慕芷汀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到了一块崭新的纸巾,像是找到了救兵一般,她立刻拿起那块白色纸巾,对着那块玻璃镜面,擦拭起了自己的唇。
一定要去掉任何关于他的踪迹!带着这样神经质一般的想法,她一遍又一遍的伸出手指擦向自己的唇,直到那层浅粉色的唇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