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打鼓,鞭声齐鸣,因齐王和花容郡主大婚,今日的长安街尤其热闹。
沿街平民们满脸艳羡,酒楼之内的贵族小姐们却都吊着眼睛,嫉妒又郁闷。
齐王英武俊美,不好女色,二十五岁的年纪,连侍妾都没几个,花容郡主这个草包倒是好运气。
有贵女不忿地扭着手帕:“区区庶女罢了,陛下病重,苏皇后自身都难保,看能庇护她到几时。”
“据说苏皇后和齐王生母徐太妃之死有关,当年齐王年小力弱,不仅没法报仇,还被苏皇后送到北疆送死。这次不得不迎娶苏皇后最宠爱的妹妹,还不得好生折磨?”
有贵族少年满脸不认同:“不至于吧,花容郡主生得多美啊。”
那张脸看着就生不起气来,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宝贵的东西双手奉上。
话音刚落,便被翻了一片白眼:
“呵,肤浅!没看齐王宁愿去剿匪也不愿回来拜堂吗?大喜之日,新郎却不在,有大笑话可以看啦。”
“讨厌的楚不铮,居然不来亲迎。”花轿之中,新娘子撅着一张粉嫩的小嘴,满脸不快。
她生得玉貌花容,一身大红喜袍衬得皮肤莹白若雪,比牛乳还嫩滑,大眼灿烂明媚,毫无阴霾。
一看便是个被娇养在掌心,没吃过苦头的小姑娘。
连生气骂人都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只刚从窝里冒头,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的稚鸟。
丫鬟芒种捡起她刚才扔到一旁的红盖头,小心翼翼地帮她理顺微微杂乱的乌发,同仇敌忾道:
“王爷确实过分,大婚在即,怎么能跑出去剿匪呢。”
虽然这是陛下的命令,虽然皇族大婚并不需要亲迎,但她家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苏娇笙“哼”了一声,双手用力抓住裙摆,白嫩嫩的肌肤被精致的锈纹刻下道道红痕,声音低弱,若黄鹂轻啼:“他哪是去剿匪,明明是找美人。”
还是个才华横溢的医女,坚强温柔,贤淑美丽,哪一样都比她更符合他心中的妻子准则。
成婚后,楚不铮把她当摆设,天天带着那医女招摇过市,显摆恩爱。独留她凄风苦雨,寒衾冷被,以泪洗面,最后还被不知名刺客一刀砍死。
想到自己的凄惨结局,苏娇笙气得鼓起腮帮子,将绣帕当作楚不铮,狠狠拧成一团。
楚不铮这家伙,凭什么让她这么不开心?她这么美,就该天天开心才对。
“楚不铮个眼瞎的大坏蛋,老混球,色中饿鬼,粗鄙武夫,个子大心眼小……”
她越骂越起劲,圆滚滚的泪珠流淌在莹润的脸颊上,委屈巴巴,咋咋呼呼,偏偏当事人不在现场,骂得没滋没味,着实让人心疼。
不远处的隐秘山坡中,秦生小心翼翼地看了旁边一眼。
男人的脸庞掩映在树影下,看不清表情,健硕的胸膛起起伏伏,手臂青筋暴起,像只急欲噬人的凶兽,下一刻便会扭断小王妃那细嫩的脖颈。
“王爷,咱们……还去和迎亲队伍汇合吗?”
楚不铮一把捏断前方几近自己大臂粗的树枝,英俊阳刚的容貌被烈阳笼罩住,一身红衣似火,炙热的空气打在皮肤上,秦生却打了个冷颤。
静默良久,楚不铮冷笑道:“一个瞎子迎什么亲?回去练功。”
说完转身上马,秦生懦懦地跟在后面,遗憾地回头,就见不远处尘土弥漫,一对人马直直朝花轿队伍冲去。
“王爷,有人想抢亲!”
楚不铮顿住脚,回头。
花轿已经出了西城门,眼看着离城郊的齐王府越来越近,芒种给她盖上盖头,轻声诱哄:
“小姐,马上就要进王府了,我们明天再骂。”
她比苏娇笙大十岁,温柔又成熟,苏娇笙勉强住了嘴。
花轿一阵摇晃,惊呼声夹杂着刀剑声由远及近,苏娇笙害怕地缩进芒种怀中,小手悄悄掀开车帘,正好对上一张欣喜的大脸。
一只修长的手穿过车帘,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腕往车外拖,少年声音激动而欣喜:“娇娇,我来带你走!”
这道声音尤为耳熟,阳光肆意,带着不管不顾的决绝,仿佛天塌下来也能帮她顶着,苏娇笙利索地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精致秾丽灿若花神的脸。
诧异道:“楚辉勉,你不是在禁足吗?怎么来这里了?”
话本里好像没提到过这一出,不过她当时的注意力都在楚不铮身上,可能忽视了这一细节。
“原来不是抢亲,是私奔啊。”见她没有第一时间挣脱,秦生脱口而出。
花容郡主和赵王世子青梅竹马,一个美貌无脑,一个俊秀无才,经常厮混在一处惹是生非,实乃另一种风格的金童玉女。
花容郡主被赐婚给王爷后,许多贵夫人贵太太们伤心至极,觉得王爷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那段时间,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