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麻的去联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怎么还不回来,还有半个时辰家宴就要开始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儿啊……”陆玿铭在心里默默祈祷。
这要是出事儿了,不等皇帝杀他,恐怕亲爹就要先动手了。
话说,北国皇后的母家男子世代习武,为北国镇守边疆。到了贤安王这一代更是战无不胜。
可偏偏贤安王生的这个小儿子自小就是个体弱多病,别说在战场上挥大刀了,就是提个剑都费劲。
起初,贤安王想着多习点儿武,增强了体质就好了。于是天天拉着年幼的陆玿铭跑步骑马。
结果,这体质不仅没增强,还差点让陆玿铭把小命丢了。
最后,还是贤安王妃以死相逼,才让贤安王放弃了让这个小儿子习武的念头,改从文。
也因此,贤安王从来都看不上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儿子,后来便直接将这个小儿子扔给了妹妹代为抚养,自己拖家带口镇守边关,好几年才回来一次。
这次,若不是苏昭昭说会帮自己在贤安王面前说几句好话,陆玿铭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点儿帮苏昭昭出宫。
城门口的守卫已经过来催促了几次,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城门就要关闭。正当陆玿铭快要绝望时,苏昭昭的马车出现了。
“吁——”
马儿的嘶鸣声打断了苏昭昭的思绪,也让陆玿铭悬着的心放下来。刚一下车,陆玿铭就迈着大步走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急急将她塞进自己的马车里,向宫内赶去。
马车内,陆玿铭面色又冷又黑,就那么直直的盯着苏昭昭,想等她给自己一个完整的解释。
苏昭昭心虚又没理,只好将语气放软,小猫似的凑到陆玿铭身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开始撒娇喊“哥哥~”。
一声比一声娇,直到喊得陆玿铭浑身不自在为止。他抽出了被她抱在怀里得胳膊,往旁边挪了挪。
双手环抱在胸前,清了清嗓子以一种审判者的姿态问道:“说吧,晚了这么长时间都干什么去了?”
苏昭昭笑盈盈的往陆玿铭那边挪了挪,娇声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嘛,我就是贪玩儿才回来晚了。”
为了不让陆玿铭担心,苏昭昭没有说出牡丹楼里发生的一切。
陆玿铭知道,她刚刚才被解了禁闭很久都没有出宫玩过了,所以对她说的一切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他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摊开一只手在苏昭昭面前,苏昭昭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头从腰间拿出了陆玿铭的梅花牌并双手奉上。
正在她低头取腰牌的时候,陆玿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一把按住旁边人的脑袋。
苏昭昭被他突然按住脸的动作弄得很不舒服,双手不停的反抗,嘴里嘟囔着问他“要干什么”。
陆玿铭按着她看了半天,才确定自己没有眼花,指着她原本带着蝴蝶簪子的地方,语气有些急。
“你的蝴蝶簪子去哪儿了?出去的时候明明看你带的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不见了?”
“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外面受人欺负了?”
其实,陆玿铭早就注意到了,苏昭昭刚刚下车的时候情绪不太对劲。可他也没太在意,只当是小公主玩的太久了有些累了。
但现在看来她这次出宫一定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对呀!
她这次出宫,不就是为了赢莲花灯嘛,可她刚刚下车的时候并没有拿莲花灯。以她对喜欢的东西那种珍惜程度,总不能是拉在刚刚的马车上了吧。
以此判断,大概率是受人欺负了。
可陆玿铭等了她半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半天,弄得陆玿铭更急了,冷汗不不要钱似的往出冒,顺着后背往下流,内衫都打湿了一半。
他不禁开始催促,“哎呀~祖宗,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受不住陆玿铭的逼问,苏昭昭只好将她今天在牡丹楼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吓得陆玿铭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什——么——”
这一声叫的猝不及防,为了不惊动外面随车的侍卫,苏昭昭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拧眉“啧”了一声,开始责怪陆玿铭。
“你干什么,怕大家都不知道我在你马车上是不是。”
陆玿铭把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扒拉开,掀开窗帘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刚刚的动作才放心下来,往她身边又凑了凑,掐着嗓子小声说道:
“不是,被人认出身份这么大的事儿,你刚刚怎么不说啊!这要是告到你父皇那儿去,我爹不得打死我,那我还有命活吗?”
望着自家表哥那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苏昭昭气就不打一处来。
美目怒瞪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嘲讽道:“你还真是好哥哥呢,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你倒是先关心自己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