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心里多么浪潮汹涌,面上也不敢显露出分毫,静静的站在一旁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榻上的孩子难道真的是帝君的?那是帝君和谁生的?
这孩子看气息是只小狐狸没错了,能和帝君生出只狐狸出来的可不就是青丘的,难不成这小家伙真是帝君和青丘那只九尾狐的孩子?
她在这边胡思乱想,白泽面上沉静如水,甚至连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个。
聆鸢在榻上闭着眼睛扭来扭曲,总算让她摸到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小脑袋拱了拱一头栽进了白泽的怀里。
他是男子,身上热烘烘的,聆鸢自然是循着热气往他身上靠。
只是,白泽鲜少与人太过亲密,她无意识的依赖反倒让他有些不自在。
伸手推了推聆鸢,想将她从自己怀里摘出去。
可小姑娘睡得迷迷糊糊的,哪里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抗拒和接近。
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她额上的伤,她又刚上了药,白泽推她也不敢太用力,两人像是打拉锯战一样,一来一回的反而是杠上了。
藤萝虽说自己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但看着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样子,帝君又对她如此冷漠,一时之间有些愤懑,觉得帝君是那提上裤子就不认了的渣男。
“帝君小心着些,小仙刚给她上了药,可别又将她伤口弄得裂开了。”
她就差指着帝君的鼻子说,你可长点心,对你女儿好点吧!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哪敢这般放肆。
经她这么一提醒,白泽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动作一停,聆鸢顺势就又窝进了白泽的怀里,还自顾自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小脑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闭着眼睛蹭了蹭。
这下,白泽更是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眼见着聆鸢消停了,张着小嘴“呼呼”的睡着了,小小的身子顺着帝君的胸膛往下滑去,这滑着滑着眼看着要掉下去了,藤萝又看不下去了。
“帝君,麻烦您用手拖着些,不然她摔了可是有的疼了。”
她面上不显,话里却带着不满,像是对他颇有意见,帝君哪听得了这个。
白泽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藤萝急忙住了嘴,缩着身子往后退了退。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不点,一头乱糟糟的发丝已被藤萝用梳子梳好,两边各扎了个小花苞,身上幻化的纱裙也被收拾的齐齐整整,原先脏兮兮的脸蛋被擦得干干净净,闭上眼睛呼呼的大睡。没了原先那般长牙五爪的闹腾劲,看起来倒是乖巧了不少。
只是……
白泽冷笑了一声,伸手将聆鸢从自己怀里掏出来,抓着她的细腰就将她扔在了床榻上。
“帝君!”
藤萝赶紧去看小家伙有没有被摔疼,帝君下手也太不知情重了,她还这么小,被帝君随手甩到榻上很容易磕着碰着,到时候伤口又裂开了,那之前涂的灵药又白废了。
聆鸢被他这么一扔,倒是清醒了。
白泽给她用得是上好的灵药,方才又为她输了灵力,她看起来倒是比一开始奄奄一息的样子好了不少。
小家伙坐起身来,举着两只小拳头揉了揉眼睛,眼神迷茫朝着两人看了过来,显然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她眼神掠过藤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待看清坐在身侧的白泽时,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身子迅速的退回到床榻一角,鼓着张小脸儿怒视他,“坏人!”
哎?刚才不是还叫爹爹,现在帝君怎么又成坏人了。
藤萝还不在状态,白泽已经施施然开了口,面色冷酷,“谁是你爹爹?”
“我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不,是最好的鸟!”提起这个小家伙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小小的脸蛋上皆是孺慕之情。
原来帝君不是她的爹爹呀,藤萝长舒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以后得离妙法远一些了,不然想法容易被他带歪。
不过,她是只狐狸,她爹爹怎么会是一只鸟?
藤萝心里这般想着,嘴里下意识得问出了口。
小丫头哼了一声,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是雀鸟爹爹将我捡回去的,他对我天下第一好,你们山下的人都是坏人!”
看来这雀鸟应是山里的一只精怪,好心捡了这只小狐狸抚养。
“它捡你回来前你都在哪里,和谁一起生活还记得吗?”白泽没和她计较,她有过那样的经历,心思警惕些也是常理。
小丫头双手抱拳挡在胸前,听他问话哼了一声,鼻孔朝天不看他,“我不和坏人说话!”
这是记恨着他先前没收了自己的吃食,和方才扔了自己的事情。
“我们不是坏人,这里是神山,是帝君将你救回来的。”藤萝见帝君不语,赶紧上前为他说好话,也是为了安抚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