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时候,咱们说归田之法,我记得这令法是为战事准备的。咱们假设王朝没有骁勇大将军的存在,而是一个内政深蠹的乱世,这个令法将会是发起战争最好的导火索。”
“所以说幕后之人想要两国挑动战争?”
黎晏点点头:“我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这一步步走的意图已然十分明显。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互市之法,估计也是发起战事的一环。”
说到这里,黎晏叹了口气:“可是这个法子是我提出来的,我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所以我此行前来,是希望舅舅,若是有一天,朝廷派舅舅前往边关,切不可接受,若是不得不接受,在行军之时,也要多加小心。”
张寒楼何尝不知,有一个在暗处走一步看十步的敌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黎晏拜别了张寒楼父女,回到白府偏院。
只见苏敛坐在院中,撑着头冲着院中的白雪发呆。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敛还未从呆滞中回神,眼神微微迷茫地看着黎晏,随即清明了过来,眼神中含着笑,指着院墙说道:“从那里过来的。”
“翻墙?”黎晏不敢相信:“你还会功夫?”
苏敛歪着头,笑出了声:“我当然会,怎么感觉你对我的印象好像与我本身相差甚远?”
黎晏拂开石凳上的白雪,坐在她的身边:“当然,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个樵夫之妻。”
“唔——”苏敛不明意味地拉了个长音:“樵夫之妻么?我倒是挺喜欢这个身份。毕竟如今这个模样真是太令我恶心了。”
黎晏疑惑地看着她:“你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去做?”
“谁说不喜欢就不能做了?”苏敛搭在石桌上的手无意轻点着桌面,温热的手指将薄雪化开。
“一开始,确实是没人能对我呼来喝去,把我当狗一样使唤。但是后来这些人想一些下三滥的法子,我就不得不跪着去做了。”
她如今的言辞,行为,统统与黎晏在印象中的形象相差甚远。
她拒绝白贺生的时候,胆小怕事,顽固不化,黎晏以为她就是这个样子了。
苏敛看着她不吭声:“你是不是觉得我与你所认识的柳宁君大相径庭?”
黎晏瞪着大眼睛,说是不行,说不是也不对劲儿。
苏敛偏着脑袋,用手抵着想了想:“你在青城见到的柳宁君,确实是我。这不是你在见到我的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了吗?不过是言辞行为不是你印象中那样的而已。”
“那你......”黎晏不知道该怎么问,苏敛倒是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一直都是青城人,也确实嫁给了李樵。你要问我现在这个样子,那都要拜归田所赐。”
“可是,你原本不是这样的啊。”
苏敛玩味地看着她:“我原本的样子?”
黎晏心道不好,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了好几轮的老鬼吧?
苏敛随意猜着:“若是你道听途说,得知了我是个怎样的人,那我还是建议你去撕烂他们的嘴,因为在别人口中得知另一个人的模样,多多少少有些偏差。”
“那你那日与我在溪边,说话的样子,与今日也不同,总不能说那一日也是偏差吧?”
“那倒不是,我在外人跟前多少都要装个样子。”
黎晏不想与她讨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问道:
“那你今天翻墙过来找我,是做什么?”
苏敛忙说着:“许久未与人如此平心静气地聊天,竟忘了正事。”
她拿出一张纸:“这是黎祈正的回信。”
“杜君年让你来送的?他人呢?”
苏敛摇头:“并非他不想来送,而是安王召见他,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话说,你为什么要调查崇文公主?”
“你还看了?”
“非也。”
苏敛悠悠展开:“里面我可一个字都没看过,是送信人捎来的口信。”
黎晏没想到竟还有口信,在信中说不可以吗?
苏敛想了想:“崇文公主至今被困在祁国,但是祁国皇帝好像快归西了,按照祁人的传统是父死子继,若是黎祈正调查的没有问题,那么等呼延图萨登基。公主之子若是活着,必有一场大战。”
她推测了一番:“我若是公主之子,必不会让自己母亲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肯定会直接杀进去宰了他们。”
“什么?父死子继?黎晏感觉整个人被一道天雷劈开了:“那呼延图萨要娶崇文公主?”
苏敛点点头:“按道理来说,是这样。”
“这......”黎晏有些无法接受,苏敛摊开手:“先看看信吧。”
“吾妹阿晏,展信舒颜。你托付我的事我已调查完,得知崇文公主和亲之前与驸马孕有一子,且此子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