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一意孤行,自己对天下的豪情壮志,以为自己重活三世就可以用自己对这个时代的认识来拯救他们的一生,感到十分可笑。
“对不起。”
她后悔了。
是自己的自作主张将柳宁君卷入了这场权谋之争,是自己的自以为是让三公主远走西北,是自己的固执己见使得三朝老太师不得善终......
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黎晏在心里不断地凌迟自己。
苏敛看出端倪,轻轻抱住她:“不必说对不起。若是没有你的到来,说不定会变得更糟。”
她回抱住苏敛,苏敛的个子很高,她第一次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种十分强烈的真实感。
黎晏到底不是个脆弱的人,她收拾好情绪,擦干眼泪:“现在看来,战争一触即发。何事发生,只是时间问题了。”
苏敛点头:“届时,我会带着杜君年上战场,弥补我们的过错。”
“还不到那个时候,先看看白贺生究竟要做什么。”
黎晏浅浅思考了一下:“发动战争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苏敛带着她来到暖阁:“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找人弄点吃的。”
“我不饿,不用麻烦。”
“我饿。”
苏敛吩咐完手下的人对她说:“而且这是杜府,又不麻烦我动手,想吃就吃。”
黎晏:“......”
“雪娘在世的时候,我俩经常趁杜君年不在的时候做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然后让她端给杜君年吃。”
苏敛笑着回忆故人:“杜君年都吃吐了,一听是雪娘做的,一边吐一边说好吃好吃......”
饶是黎晏听了,也觉得好玩。
“你竟然与傅姐姐关系这样近?”
“她家迁往上京城的时候,我在青城注意到了,后来我到上京城,寻了杜君年,再次遇见雪娘,与她相处很是喜欢,就熟络了起来,可惜啊......”
黎晏将她的猜测说与苏敛:“你有没有觉得,傅姐姐的死并非意外?”
“觉得。”苏敛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糕点盘子,摘下面纱,拿起糕点开始吃了起来:
“她的死绝非偶然,但我没证据。”
黎晏在她揭下面纱的时候,被惊到了:
她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一道横疤!
苏敛注意到她的目光,意识到了疤痕可能会吓到黎晏,忙别过头去:“你若害怕,就别看我。”
黎晏摇头:“不是,不是害怕!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是谁做的?明明在青城的时候还没有......”
苏敛扯了个布条三两下遮上那道疤痕,继续品尝着糕点:“得罪了某位大人,挨了顿毒打,就破了相。”
黎晏忽然注意到她的嗓子也似乎不像初见时那般沙哑:“那你的嗓子......”
“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都是一样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模棱两可的糊弄着。
黎晏见她不想提这件事,便闭口不言,等着白贺生出来了。
苏敛倒是想起一件事:“魏不离是要去请命镇守西北吗?”
“嗯?你怎么知道?”
“他进来的时候说话声音太大了,我就听见了。”
“他声音才不大,你是不是听我们墙角了?”
“才没有。”
苏敛哼了一声,将糕点碎屑从手上拍下来扔进垃圾盘里。
黎晏考虑了下还是打算和她说:“魏大人因为清初的原因,选择追随她去西北,不破祁人不归。”
“好一个可歌可泣的痴情种。”苏敛毫无感情地赞美着魏不离。
“若是互市成功了,那魏大人的夙愿也可成。”
苏敛摇头:“怎么可能,真到了那一天,第一个死的就是三公主。”
“为什么?”
“祁人花二百里兵线换来的公主,你以为真是呼延图萨看上了三公主吗?那是过去做人质了。”
黎晏也觉得她分析的有道理:“那三公主,真的就回不来了吗?”
“你以为和亲公主是那么好当的?在踏上和亲马车的那一刻,她们的命就不属于她们了,是属于太平江山,是属于帝王心计,是属于两国百姓,独独不可能只属于一个人。”
“那如果直接杀进祁国,将公主抢出来呢?”
“公主和亲不就是为了天下安定吗?”苏敛毫不留情地揭露了这一惨痛的事实:
“你看先帝时期的崇文公主,嫁过去怎么也得有二十多年了吧?现如今祁人皇帝要死了,你看他们有要把崇文公主还回来的意思吗?”
苏敛毫不留情的拆穿这个残忍的真相。
“而且祁人的传统就是父死子继,崇文公主一辈子都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