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白脸色稍有缓和，她用手叩了叩桌子：“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吴白看向她，事已至此，还有什么问题需要向她隐瞒呢？
“白贺生呢？他身为你们的东家到现在都没发话？”
吴白听完这个问题了然，他换上披风，戴上手套对她说：
“刚刚武戎不是和你说了么？这世上本无白贺生，只有我们的东家——颜若白。”
“你若是问我们东家，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无法见你。”
“不过你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但是我要提前跟你说，现在的东家，可不是你之前认识的东家了。”
黎晏垂眸盯着那漆黑的手套良久不言，吴白越过她，不再言语，但是动作目的很明显：
该走了。
吴白没有说话，武戎也不敢僭越，在百谱坐宴众人的眼中，白贺生最大，其次不可以冒犯的便是未血剑。
但是众人鲜少见过未血剑的真容，武戎也是第一次见，但是作为杀手的良好素养使她在惊讶的那一瞬间收敛起了神色。
“我是未血剑的这件事，莫要告诉他人。”吴白似是想到了这件事，嘱托二人。
武戎点点头。
说罢，他扣上了帽兜，又只露出那削瘦的下半脸。
黎晏本就不是多嘴的人，自然不会说，但是她还是在心底疑惑：
若是未血剑一直以一袭黑衣示人，那这些人又是如何判断这人就是未血剑呢？
吴白走在前面，她与武戎跟在后面，原以为武戎是自己来的，没想到还有戕仙伞程茂朗，截水琴程徵羽。
“你们？”黎晏摸不到头脑，但是她还是打心底里有些害怕截水琴。
程徵羽依旧是白沙缠目，抱着巨大的古琴，立在马车便浅笑。
程茂朗身后别着他改造的伞，把玩着伞柄上的小机关，见他们出来怔愣一下便笑着迎了上来：
“老大，阿戎。”
听到程茂朗出声，程徵羽也顺着声音的方向叫了一声：
“老大，嫂嫂。”
吴白轻轻“嗯”了一声，身后的武戎冲程茂朗点了点头，接过程徵羽手里琴。
“嫂嫂？”黎晏疑惑地看着程家兄妹。
程茂朗一如既往那般温润尔雅，他低头看着武戎站在他的身边，一只手拢上武戎的肩膀，笑着对黎晏说：“黎姑娘，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程公子。”
说罢，向黎晏介绍武戎：“忘记介绍了，这是我夫人——武戎。”
“你们......”
武戎在程茂朗身边气场就好像了换了个人，罕见的笑了起来：“怎么，黎姑娘似乎很意外。”
“你们百谱坐宴还允许杀手之间成家？”
吴白一只手扯着另一手的手套，沉默地看着几人，程徵羽倒是出了声：“原来他们来见的是你？”
还未等其他人说话，她转身上了马车，用鼻音轻轻一哼：“早知道你来，我还来干什么？还以为是......”
“徵羽！”程茂朗见势不妙呵止了她：“慎言！”
程徵羽没说话，钻进了马车，程茂朗头疼地看着马车里的人，武戎解围：“徵羽任性了些，得罪了。”
吴白也不看戏了：“百谱坐宴没那么多规矩，只要委托不出错，其他的都随意。”
回答了黎晏刚刚提出的问题。
黎晏没那么计较，她知道程徵羽为何对她恶意这么大，她并不想争，该是自己的总归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强求来，最后也会让自己不痛快。
只是程徵羽不懂罢了。
“程姑娘真性情，我很羡慕。”
程茂朗脸色稍缓，武戎紧了紧腕带，看向吴白：“老大，接下来去哪？”
“乌泊皇城。”
吴白声音无悲无喜，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你们带着......黎姑娘先去见公主，我随后便到。”
程茂朗点头：“老大，万事小心。”
“嗯。”吴白走向客栈里面。
待吴白离开，程茂朗浅笑：“黎姑娘，走吧？”
黎晏心知挣扎无用，便上了马车。
程茂朗和武戎在外赶车，她与程徵羽相视对坐。
确切来说，是她看着程徵羽。
要是说截水琴此人，脾气不好是真的，长得绝美也是真的。
好像是注意到了黎晏的目光，程徵羽没好气地问她：“你看着我作甚！”
黎晏微微讶异：“你竟知道我在看你？”
“废话！我又不是没感觉！”程徵羽没好气地撇过头去。
她索性不装了，拄着身子贴近程徵羽：“因为你好看呀！”
黎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