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无上的权能之时,也给苏图雅斯带来了无尽的苦难......背叛,猜疑,屠杀充斥着苏图雅斯的生命,她的一生除了围绕着大国的王权之外,便只有那她执政之前横空出世的摩诃诅咒可以供世人评说。”
“苏图雅斯身为摩诃最崇高的王,却无法治愈她子民身上那未知的,最恶毒的诅咒......”
黎晏越往下读,越觉得触目惊心,这诅咒的残忍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她闭着眼睛,心口阵阵的疼,颤抖的手死死的压住揪疼的心脏,但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赶在颜若白到来之前看完苏图雅斯的一生。
“......苏图雅斯前半生可谓是籍籍无名,在摩诃王十四个子女中为最卑微,最无能的一人,她从不与人争执,却韬光养晦,先杀了摩诃王最看好的继承人,又杀了她一母同胞的兄长,种种恶行之下埋藏的是摩诃国无法解决的诅咒,没人知道一个毫无势力的公主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杀了那么多人的……”
“甚至,在她登基为王的那日,利用摩诃国最恶毒的巫术,让摩诃国所有子民为她陪葬!”
“从此,存在了千年的摩诃国,就此消失在了茫茫沙海之下......”
读到这里,黎晏险些昏了过去,心口隐隐作痛。
好奇怪,这好像不是真实的摩诃王史......
合上书,就好像重生之前,合上那本描写大虞王朝灭亡的史书一般,仿佛穿过了时间的壁垒,自己真真切切地站在那儿,站在摩诃国土上,仰望着太阳神之女的荣光。
她不再看下去,而是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了。
谁也不知道摩诃诅咒是怎么来的,究竟该如何破解。
就连这本《摩诃王史》,也仅仅是写出了当时的惨象,而非来源。
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一个时辰,她收起书,推门。
外面早已有人等,那人递给她一副面具,带着她来到百谱坐宴的地下赌场。
不论是祁国还是虞国,地下赌场完全没有因为时事原因而冷清,一如既往的热——
黎晏喜静,她头疼地跟着引路人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看起来十分华贵的包房,引路人推开门:“姑娘,里面就是了。”
黎晏点点头:“多谢。”
里面的人显然也是刚到没多久,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她来,便转过身来道:“你来了。”
“嗯,来了。”
黎晏对上他陌生的眼眸,一时无言。
颜若白好像浑不在意,他拉开凳子:“坐。”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黎晏顺势坐下,颜若白坐在她对面,食指似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听说你今天见了崇文公主?”
“嗯。”
“她手上有一本书,是在祁国皇宫禁书区取得的。”颜若白毫不避讳地问她:“我想她应该是交予你手了。”
黎晏沉默着,盯着颜若白看了好久。
随后她展颜一笑:“没错,她将这书给我了。”
还未等颜若白说话,她自顾自地说着:“那本书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
颜若白挑眉:“何出此言?”
“因为我根本看不懂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黎晏很少撒谎,此刻她手心渗出来密密冷汗。
“你看不懂?”
颜若白敲打桌面的食指顿了顿,随即他浅淡一笑:“看不懂没关系,我教你啊。”
黎晏皱眉:“我为什么要学?”
颜若白没有回答:“今日攻城,雷声大雨点小,你都看见了吧?”
“嗯。”
“呼延图萨那个蠢货能被魏不离抓住,我是没想到的,但是呢......”颜若白故意放了个钩子:“虞国死了个张锦歌,倒是意外收获,用一个蠢货换一个大将,也是值了。”
他的语气淡淡,就好像他提到的这些人跟他完全没关系似的:“我若没记错的话,你与张锦歌似乎关系不错?”
即使他失去记忆,凭借百谱坐宴的情报网,短时间掌握这么多消息,黎晏心下还是惊了一下。
“现在张将军尸骨没有找到,不要如此急着下定论。”
黎晏暗中掐着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要镇定:“一天没有找到他们,我就不会信任何人的任何话。”
颜若白笑了一声:“掉入那个地方,还想活着回来?”
“别天真了,黎晏。”
“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那是诅咒的源头——”
“我不信你不知道摩诃诅咒。”
“那条路有去无回。”
他的话犹如魔咒,环绕在黎晏耳边,但是她不相信,真相来临之前,她不会去信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