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痕迹和腥气,等体力回复了些,再赶路。
但是赶路的马车被杀手破坏,这下更难走了。
“白贺生,跟你做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他无奈一笑,微微吐着气。
*
红日跃出地平线,奔波了一夜的黎晏此时早已体力不支,只见前方有一池清水,她拉住马绳,双腿颤抖着跪在了地上。
池水倒映着她的模样,用狼狈不堪形容也不为过,她艰难的伸出被磨烂了的手,捧起水来喝了一口。
乍凉的寒水一瞬间使她清醒,又捧起一捧扑在脸上,剧烈的寒冷和疼痛使她眼角沁出泪水。
魏不离不能死,公主也不能死,一定要阻止杀手阁的人!
她打起精神来,爬上马背。
“驾——”
骏马嘶鸣,掠起阵阵飞尘,黎晏发梢滴着浊水,眼神却亮的惊人。
直到她路过一处马车残骸,碎木渣子飞出了十几米,黎晏心底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立在马上,环视着四周可能会有的活人的气息。
只是可惜,并没有。
唯一证明活人来过的,便是地上大片的血迹。
她不敢喊,只能焦急地寻找。
而一直警惕四周的魏不离听到了黎晏这边的动静,他微微抬起头,看到一身狼狈的黎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
这时候,追杀的杀手也向这边折返,破风的疾步声使得魏不离只能躺在地上撞死。
“真是奇怪了!他到底去哪里了?”
“谁知道他躲哪儿了?”
金铃与截水琴并肩而行,剔魂刀跟在截水琴身后,凌迟手向来喜欢单独行动,匿在暗处跟着他们。
几人无功而返,再次回到原处的时候金铃出声:“你们看前面的是谁?”
黎晏当然注意到了迎面而来的几人,她心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便注意着他们的动作。
截水琴偏头问剔魂刀:“姐姐,是谁?”
“黎晏。”
“怎么又是这个女人?”截水琴不悦地皱了皱眉:“首领没拦住她吗?”
金铃倒是毫不意外:“未血剑向来如此,能听话才怪。当务之急,想想该怎么不和这女人起冲突吧。”
“啧,麻烦死了。”
截水琴抱着琴,抿着唇,拽了拽剔魂刀的袖子:“姐姐,我先解决了她。”
“徵羽,你忘了之前东家对你的惩罚了?”
剔魂刀按住她的手,对金铃说道:“先礼后兵,金铃。”
“嗯,我知道。”
金铃面上没什么变化,他带着众人来到黎晏面前。
黎晏知道,在这未被察觉的暗处,还有北冥在蛰伏,她还不知道魏不离在哪儿,若自己真的来晚了,那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她见金铃带着几人向自己走来,眯着眼睛,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双腿还在打颤,一夜的奔波早已使她的体力透支,若是此时被这群杀手看出破绽,不仅救不到魏不离,还会使自己陷入险境,毕竟这群人想要无声无息的杀了自己,还是很容易的。
——即使有颜若白的命令。
截水琴对自己的追杀便是一次阳奉阴违的行动。
她从不认为杀手们会因为颜若白对自己的感情而对自己高看一等,相反,若是自己“才不配位”,便会被杀死殆尽。
颜若白的爱,是她的保命符,但她也要配的上才是。
金铃笑着唤了一声黎晏,但那笑意未达眼底:“黎姑娘,别来无恙。”
黎晏的腿紧紧夹着马肚子,立在马上颔首:“金铃公子,武戎姑娘,徵羽姑娘,别来无恙。”
话落,装作不经意似的,瞥了一眼凌迟手的藏身之处。
金铃见状,接着说道:“能在这看见姑娘,我倒是意外的很,姑娘可是想家了,想回青城了?”
“金铃公子这是什么话?”黎晏拉着缰绳:“我能来到这里,公子心里比我自己都清楚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倒是让我有点不知所言了。”
“明人不说暗话,金铃公子。”
金铃看着她的眼睛,沉默着不出声,黎晏接着说道:“现在魏不离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废人,颜若白倾全杀手阁之力追杀他,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黎晏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者金铃的表情,果然,在她问出“理由”的时候,金铃和武戎的神色一瞬间不自然,但只那么一瞬,便又恢复如常。
“理由?东家杀一个人需要理由?”
武戎也轻笑了一声:“姑娘,我不相信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在暗中搅乱风雨吧?东家的错再多,杀的人再多,不是他做的,也不该由他来负责,倒是姑娘,您兄长所造下的杀孽,又需要谁来偿还呢?我看姑娘愿意做君子,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