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橘揖礼连连称是。
温富商见时凌严家仆退去,赶忙凑上前来。方才沈兴扬与时凌严交好的情形,不禁有些危机,以前的长史,从未有过单独交谈,他二人虽互看不上,所有消息二人互通有无,难道时大人要重用沈兴扬了?
时凌严见温首富赔笑而来,便知他心中所想,内心有了计较...
品橘捧着甜糕,心已腻化为水。又不好好走路,蹦蹦跶跶向陵威亭走去。陵威亭的布置与严谕亭大致相同,因是女眷席面,多了些面纱飘逸,加之女子们潜心打扮,画风截然不同。
品橘一眼瞧着,还是苏吟姑娘最显眼。
月白色衬得姑娘楚楚动人,简单玉兰簪花簪于青丝中,倔强透着清艳。
不像其他姑娘,什么贵金翡玉都戴头上,也不嫌重的慌。装的扶风弱柳,头顶千金不也挺大个力气。我们苏吟是无心争艳却夺魁首,品橘正跑步过去给她惊喜。
忽然一傲慢女子起身,蛮腰娉婷,一群乌合跟着起身,乌泱泱向苏吟走去。
苏吟余光看见沈墒带人气势汹汹走来,惹事的来了,沉稳地往嘴里塞块糕点,免得没力气吵架。
在场的一眼看穿,沈墒交友的标准,没她美,身份地位低于她,在扬州必须攀附她家的商人女眷。
品橘渐渐低身,趁人不注意捡了块石子,若她们敢欺负苏姑娘,她便砸过去。
沈墒走至苏吟对面,傲睨她,尖声道:“苏吟,我看你全身伤好了,养得细皮嫩肉的,为何还不回家。想赖着时大人不放是吗?还要不要脸了!你如今可是臭名远扬,醒醒吧,时大人怎会看上你!”随即哄堂大笑,乌合们跟着笑,响彻亭院。
好个嚣张跋扈的姑娘,身姿纤细,玉面精致,嘴里吐得什么玩意。絮柔大杯酒下肚,眼睛不忘凑着热闹。
她坐在苏吟后左方,正想寻时机靠近她。碰巧这姑娘找茬,惹得周围纷纷投来窥视的目光,她也可光明正大的观察苏吟了。
苏吟垂头饮茶,将方才糕点一同下咽。悠然细品的模样,仿若眼前无人。
沈墒气急,夺过她手中的茶杯摔碎地面。大吼:“苏吟!你不知廉耻,一边勾引时大人,一边还让你爹求我爹收你做外室!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将男人玩弄于手掌之中?你给我听着,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进我家门。”说罢抄起果盘便要砸。
周围女子因沈墒的话,惊得嘟囔起来。议论之声越来越大,污秽脏语不绝于耳。
“不愧是伎伶之女,沈会长都不放过。”
“那是自然,沈会长有钱有地位,跟了他可比一般商户的正妻还好过,她可真是聪慧。若时大人这条路不通,还有退路。”
“你看苏吟,前.胸饱满后臀娇俏,虽瘦马盛行,男人见到她这身细嫩皮肉,怕是都酥了。”
“还有还有那颗泪痣,真如传言所说,狐妖投胎吧!但是她的兔牙,又抹去了些狐媚气,怎生的如此对味。”
“你这是夸她?”
“哎呀,人确实生的美吗?但毫无女子品德!这种人,就该淹死!哦不,别脏了西湖,烧死!”
“对对对!烧死!”
楚絮柔平生最厌恶,女子对女子口出恶言。女子在世,上听父下求夫,活得实在辛苦,还要遭同苦的女子攻击。听不下去了!欲上前教训沈墒,却见苏吟摁住果盘。
苏吟沉默片刻,抬头对上此时得意骄傲的沈墒。媚眼如丝,娇俏回道:“沈姑娘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仔细瞧着,这些茶器玉盘的价值,若不想我纠缠你爹,你可放肆砸。”说罢脱手。
“几个盘子而已,苏吟,你威胁谁呢!”沈墒抽起果盘重砸于地,玉瓷砸碎的声音脆得惊人。周遭女子起身捂耳,生怕碎瓷片伤着自己。
苏吟悠悠之声响起。
“这些名贵茶器玉盘因我而碎,那我只能以身赔罪了。多谢沈姑娘,让我放了您那年迈,脑满肥肠的老爹。只能纠缠时大人了。”
周围又传来一阵耻笑,确实,年纪轻轻的姑娘何必绕开眼前的青年才俊,而转去勾引能当她祖父有余的沈会长呢?
“你!”沈墒气极,一把扯过苏吟的前襟,恶狠狠瞪着她。
苏吟无意与人起争执,她已尽力隐身。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奈何沈墒就是不放过她。
“苏吟,别以为有时大人撑腰,你就可以放肆。”
沈墒摸着苏吟的小脸,这副纯媚面容真令人憎恨,猛地掐住苏吟颏颔。
“若你这张脸毁了,我看你还能蛊惑谁。”
苏吟可怜的看着沈墒,沈墒不解,苏吟是何意思!她继续斜睨苏吟。
“你以为我不敢?”说罢从头上掣出一根簪花。“你不是还拿簪花与刘积财嬉戏吗?我便用簪花刮烂你的脸!”
围观女子们被沈墒吓得闭眼,这也太狠了。不过,以她家富甲天下,坏名贱.女自能摆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