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卧房,大夫正隔帘把脉。
“苏姑娘是气血不足,加上伤口未好便沐浴过久,寒气侵体,一下子病倒了。等会我会开药方,按时服下。切记,不要因炎热,任由她踹被子。夏季发热最是难受,这两天额头不断给她敷上冷布,身子却要盖好衾被,被子湿了便换,不可再次寒气入体。”
品橘抹着泪送大夫出去。回来后,担心闷着苏吟,掀开床帘。
“主子,我去给苏姑娘熬药。”
“嗯。”
时凌严瞧着闭眼的人儿。体温越来越高,小脸浸染绯红。此时的苏吟,难受得紧,睡得也不安生,汗珠涔涔,翘睫闪动。
时凌严命时一寻些冰块来,再叫人打盆井水。时凌严知道冰块一时到不了,先拧着浸井水的巾帕,置于苏吟额上。又拿了块干巾替她擦汗。
这要是被陆显翊撞见,定会嘴.贱上两句不可。
脑海里不禁想起凉亭撞上她那日,与品橘嬉戏,艳光照耀下的她,生动可爱。如今她却不安地躺在床上,不禁生出些躁闷。庆幸的是,她还在时府内,若是她那个畜生爹,只怕病都不会治,直接送沈兴扬床.上了。
时一端来冰块,见时凌严耐心地给苏吟擦汗,内心惊诧表面不动声色。真想叫上老夫人、老爷子,所有府上的家奴排队来看看,谁说我们时大人是情根未化的大秤砣,这不也会照顾人了。
“时一,时一。”木楞呆住的时一被时凌严拍醒。
“想什么呢?如此入神。”
“没有,没有,主子!您要的冰块端来了。”
时凌严不再理会他,转身用小锤将冰块砸碎,包裹巾帕中,替换苏吟额上不再冰冷的巾帕。
瞧主子这温柔细致的手法,莫不是真对苏姑娘上了心。这二人外形上倒是极配,一冷一媚,一黑一白,骨子里都是不服输的刚毅。
时一又呆住了。
裹在衾被下的身子闷热,苏吟无意闷哼一声。苏吟被抱进后,趁主子回房换衣,索性脱了她的外衫,剩下亵衣松垮挂在苏吟的细脖上。粉色亵衣浸湿,两颗小.桃隐现,苏吟嘤嘤翻身,大块皙白背部呈现眼前,两根细绳松垮吊于背后,锁不住柔韧纤腰。
“时一,还不给我滚出去!”
时一惊醒回神,欲抬头。猛然一块湿帕砸盖中脑袋,没想到一块湿帕竟重千斤,时一被摔得往后仰,多年练武,反应极快,立刻反手撑地,整个身子稳住后。
“滚出去。”
时一听懂主子的话,眼睛不敢再往床上看,扭着头急遽出门。
品橘在远中熬药,见时一出来,以为苏姑娘醒了,想进房查看,被时一拉住。
“苏姑娘还未醒。”
“那你出来作甚?你累了?我去帮忙。”说着便往里进,又被时一推着出门,“大人让我们去看看药好没好。”
“我不正熬着呢嘛,没好呀!”说罢便又要进去。
时一怒斥品橘,“总之,你先别进去,看好你的药”
品橘迷惑,这人也病了?
时凌严阴沉着脸,见她汗流满背,又拿了块干帕擦净。将她轻轻掰回,锁骨处亦是汗珠浮动,他缓缓擦着。苏吟呼吸不顺,用力的吸气,亵衣随着上下摆动。
“时凌严跟乡野村夫似的,上来便撕,那双大手掐着往墙上撞。我都喘不过气来。”想起苏吟勾着沈兴扬说的那些话,他有些燥热,吞吞津液,连忙盖上被子,将衾被四角塞进她的身子,紧紧压住。她这般毫无设防,倒不像她。
时凌严进过的烟花地不少,见得也不少,可他像显翊说的那样冰山胜寒,对此事甚感无趣。时母不知请了许多名医来瞧,结果都是一样:无碍。大夫们在时母恳切地眼神下,只说是心疾。时母担忧地看着他,难道我儿龙...阳...?
几次见她似是不在意以色.诱人,眼神里那股不适甚至是恶心,嫌弃自己这般行径,时凌严窥破她内心,所以前几次的故意暴露,只是她的手段而已,他更是也不屑。
可是,苏吟身上矛盾之处太多。生在重利无情的商贾之家,想必成长过程的艰辛,她那手好字以及偶尔透露的见识又是从何而来。
既精于算计,偏偏那双明眸干净清澈。
生路坎坷,本是无奈的命运,却又不愿低头,为逃离为自由奋力挣扎,他在她身上看见许多人未有的“活力”。就像《魂归》上的女子,即使前方不知是阳光明媚还是荆棘沼泽,她也要拼命一试。
不知不觉被吸引,又抗拒着。他不习惯失控的感觉,方才扭动,额上的冰帕被她甩落,重新做了块冰帕置于额后,他便起身离开。吩咐品橘床前悉心伺候。
书房里。
时凌严烦躁地翻着账目卷宗,苏吟的身影挥之不去,
时凌严起身靠近《魂归》,再次揣摩这幅看了无数遍的画作。为何他单单喜欢这幅,因为每次端看,都有新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