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啸川低头看了一眼紫晴。
后者立时拜下来,“姑爷,要罚就我罚我一人罢。”
“将军,既然紫晴姑娘说她弄的,便就是她弄的罢,我也不怪二奶奶。”庄悦桐惺惺作态。
“你这个傻姑娘!”刘招儿嗔怪地看着庄悦桐,走到紫晴身边,“你说庄姑娘是你弄伤的?”
“是我。”紫晴头也不抬,忿忿道。
她作为凌府的一等丫鬟,从来也没受过今日的委屈,可凌佳蕊新婚,事又是她惹的,作为下人合该一力承担。
“那你说说,怎么弄伤成这样的?”
紫晴不敢隐瞒,把庄悦桐在书房里的事,全然交代了一遍。
她话刚说,庄悦桐便抽泣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看便另有隐情,刘招儿柔声问道:“庄姑娘,难道不是这么个情况?”
庄悦桐抬起眼,胆战心惊地望了眼凌佳蕊,后者低头品茶,像是局外人。
“你看她做什么,是我问你呢,你要真受了委屈,放心大胆地说出来,我给你撑腰。”
“没有,没有委屈,既然紫晴姑娘都说了,便以她说的为准罢。”
刘招儿心说她是烂泥扶不上墙,都这般帮她了,还唯唯诺诺不敢讲,索性替她开口,“我看你这个意思,手是被我二弟妹伤的,是不是?”
“别,别说,将军听了同二奶奶置气便是我的罪过了。我本是浮萍无依之人,受这么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好人都叫她做了,刘招儿无趣的很,也不想再当恶人,“行罢,你爱窝囊窝囊,但就算是紫晴说的这样,二弟,你也该安抚的安抚,该罚的罚罢。”
即便这次动不了凌佳蕊也无碍,刘招儿心说经此一事,定能将庄悦桐笼络到自己这边。
再者说,罚不了凌佳蕊,罚她的下人也是一样。
几人目光同时朝楼啸川看去。
后者同往日一样沉着脸,终于朝凌佳蕊的方向转身,举了步子走过去。
一屋人都在等他的回应,庄悦桐是留是走,紫晴是罚是免,都在他一念之间。
只是叫众人意外,楼啸川不提庄悦桐的伤,也不讲紫晴的过,反而问起了章显光。
“章大夫为什么来?你不舒服?”
他虽没指名道姓,也明显是问的凌佳蕊。
凌佳蕊也意外,放下茶盏抬眸去看,半晌不出声。
章显光见紫晴跪了不少时辰,有点心急,慌忙上前,“是紫晴姑娘说,二奶奶身子不爽利,才把我找来的。”
“哪里不舒服?”楼啸川又问。
凌佳蕊来了天葵,肚子疼,这话怎么好当众讲,含糊了一句,“身上不舒服。”
“那还坐着干什么?”楼啸川大步朝前,双手扶着凌佳蕊的腰,轻松把人举了起来,手臂一横,让她坐在自己的小臂上。
“你的伤!”凌佳蕊急道。
“伤的是另一只。”楼啸川声音很轻,轻到只让她一个人听到。
凌佳蕊耳根一热,不响了。
见状,章显光立时拉起紫晴,又朝她使眼色,“紫晴姑娘,劳你带我进屋。”
紫晴应诺,领人走了,末了回眸瞪视一眼庄悦桐。
后者气得肺快要炸了,她心里算计了一堆烂事,打算摊到凌佳蕊头上,如今全没用了。
她的手伤成这样,楼啸川一字不提,难不成就打算这样轻轻揭过。
庄悦桐压着火,心说她得不到满意的结果还就不走了,身子往后一靠,老僧入定般坐好了。
刘招儿也不甘心,见庄悦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心说她一定留了后手。
左右大夫还是要走的,就是等也等不了太久。
为了不错过好戏,刘招儿叫玛瑙斟茶,也安心坐了下来。
里间不时有人在说话,只是听不真切。
刘招儿抓心挠肺,很想走近偷听,碍于庄悦桐在旁,不好做这等丢脸的事。
两人很有默契,一语不发地等着。
只有玛瑙不时传出打呵欠的声响。
恍然间,珠帘轻撞,是有人出来了。
刘招儿坐直了身,扬着脑袋去看,眼里急切难耐。
是楼啸川,他一人走出里间,劲直来到刘招儿身边,脸色不悦,横眉冷目。
刘招儿吃了一吓,情不自禁地朝一边躲,“二弟,你怎么啦?”
楼啸川立在她身侧不动,目光犹如刀剐,冰冷开口,“拿东西。”
原来是拿东西,刘招儿还当他要吃人呢,松了口气问:“拿什么?”
只见楼啸川拿起茶案上的点翠金钗,又故意停在刘招儿眼前一瞬。
他眉毛一扬,意思是,东西我拿走了。
于此同时,他手臂上的一滩鲜红血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