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啸川为什么会问这个?
秀珠拧着眉头深思,她不会吹哨,但下意识的,她知道自己只能说“会”。
得到肯定的回答,楼啸川挑了挑断眉,好像放下了什么心事,举步走了。
秀珠踩着他的影子,忽而反应过来,楼啸川是听到了洛永康的声音。
好在很难从口哨声中区分男女,她深感万幸,否则定然蒙混不过去。
等楼啸川回到潜渊阁,方明瑞已经回来了。
“你妹妹呢?”楼啸川看了眼方明瑞身后,并不见人。
“我安置在外头了。”
“这怎么行?她姑娘家一个人住客栈?”
“还有个丫鬟。”
“那也......”
方明瑞抬手打断,“天都黑了,要安排也得明日了罢。再有,我听说二奶奶现不在府里,我这一下弄进来两个丫头,多少显得我别有用心。”
不等楼啸川反应,方明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秀珠。
秀珠正候在楼啸川身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插嘴道:“将军,奴婢先退下了。”匆忙离开。
她还要去寻洛永康拿迷烟呢。
“你们?”方明瑞欲言又止,嘬腮看着秀珠离开的背影。
“我们什么?”楼啸川不以为意。
方明瑞见他落落大方的模样,不像同秀珠有什么,疑惑道:“她系错了扣子,你没发现?”
楼啸川摇摇头。
实则秀珠颈根处还有些暗红,只是天色不明,他也看不真切。
“你们刚才去哪儿了?”方明瑞始终觉得不对。
“刚我去后罩房那块了,心说给你们兄妹找片单独的院子住。不过那边不行,房子也太旧了。我还得重新找地方。”
“后罩房?”方明瑞警觉起来,他记得,当初找到凌佳蕊时,就是在后罩房,“是靠近角门那块?”
“你怎么知道的?”楼啸川奇了怪,将军府占地大,连他都不熟的地方,方明瑞倒知道。
“你们一起去的?”
“不是,在那边碰上的。到底怎么啦?”楼啸川还想替秀珠保密。
“我觉得不太对劲。”方明瑞直觉不好,却也不敢胡乱猜测。
何况,秀珠一个丫鬟的名誉事小,牵扯到凌佳蕊就事大了,没有全然把握,他不想把脏水泼到凌佳蕊身上,哪怕只是沾上衣襟。
“我看你是一夜没睡,累傻了,早点去休息罢。”
方明瑞暗暗瞪了他一眼,心说傻的人是你才对。
不过也确实困了,方明瑞掩口打了个哈欠,“总之你提防着些。”
楼啸川漏出声轻笑,摆手道:“快走罢,明早老时间,我教你个新的。”打一记响指,走了。
真要说困顿,实则楼啸川比方明瑞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在今日凌佳蕊不在,他进了屋子,随意蹬掉长靴,就瘫上了床。
片刻便沉沉睡了。
与此同时,秀珠正在柴房,装模作样地拾柴火。
天暖了,又入了夜,几乎不会有人过来。
她正在等洛永康,这里是他们平常都会来的地方,相对安全。
还好,没叫秀珠久等,洛永康吊儿郎当地推门进来了。
见他两手空空,秀珠脱口而出,“东西呢?”
“没了。”洛永康踢开脚边的散柴火。
“没了?”秀珠压着音量,“你不是说要多少有多少吗?怎么又没了!”
她心急却不敢责怪,低眉顺眼地扯了扯他的衣襟,“不是说好的嘛,你帮我,我也帮你,你不会想要反悔罢。”
“放心。”洛永康舔了舔前牙,“明日,白天里我就给你弄来。”啐了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秀珠厌恶至极,却又不敢明晃晃地躲开,偏开眼勉强勾起嘴角,“好,白日也好,不能再迟了。”
不知凌佳蕊何时便会回府,秀珠必须早点把事情办妥。
然她不知道的是,洛永康此时,早已动了杀心。
他既已发现,楼啸川便是那个杀光自己兄弟的人,他就不会轻易放过。
倒不是因为他多讲义气,而是那些打家劫舍夺来前财物,全被搬空了。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用来将军府做下人,装孙子。
不愧说冤家路窄呢,这也算是天赐良机了。
洛永康揉了一把秀珠的发顶,“算你一份功劳。”
秀珠不明所以,呆呆地点头。
是夜,虽没拿到迷烟,秀珠仍去了里屋伺候。
可惜楼啸川已经睡熟了,她本想脱了衣服躺一道,又怕没有迷烟,楼啸川会突然醒过来。
这样一来,或许等不到被人发现,她的栽赃就落空了。
为保险起见,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