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楼啸川照例起来晨练,可惜方明瑞搬走了,他没人切磋,少了些乐趣。
不过反倒更省时间。
他想着最近要忙西狩的事务,为了晚上能按时回来,更要去得早些才是。
遂胡乱塞了两口吃的,也不等凌佳蕊起身,只轻轻在她面颊印上一吻,便匆匆出了门。
天方大亮,城门初开,想要出城的百姓比往日多了不少。
楼啸川骑着马,慢悠悠挤入人群,听到周遭抱怨连连。
“哎哟,原本昨天夜里我就要走的,谁知道突然关了城门。金陵多少年不搞宵禁了,真是见了鬼,害我白耽误时辰。”
“你这算什么,我兄弟昨夜该能进城的,我左等右等都不来,才知道是闭了城门。现在夜里还凉呢,也不知道他怎么过的夜。”
楼啸川不必排队,只听了一耳朵已经到了城门口。
今日守职的,正好是方明瑞。
楼啸川不动声色绕到城外墙根处下马,方明瑞也悄悄靠了过来。
“怎么回事?”
方明瑞自然知道他问的什么,“侍卫司昨夜突发的命令,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最近有哪里不太平吗?”
“没听说,有消息的话,给你递到府里。”
楼啸川拍了他一膀子,“好。”翻身上马走了。
方明瑞拧着眉头,看着他的背影。
回想方才所见,楼啸川耳后那一斑红痕,着实烫眼。
他叹出口气,心说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凌佳蕊左右也看不上自己,还是早点死了心的好。
别过方明瑞,楼啸川驾马踏过泥泞草地,转眼间到了校场。
昨日没来得及清点的板车,就停在演武厅前头。
将士们早也起了,就等着他一声令下,开始搬运。
“搬完这车就能歇了。”史维鑫拍拍方文达的肩头,害他朝前一冲。
“我和你没完!”方文达狠瞪他一眼。
没留神库房内走出来个人,迎面要撞。
“看路看路!”史维鑫快步扶住他,还是晚了一步。
“哎哟!”方文达个子略矮,撞上对方的锁骨。
连人带物一块摔了个干净。
油纸包着的一捆箭矢被摔了出去。
纸皮擦破了,露出里头的东西。
史维鑫来不及扶他,先去关心箭矢了。
“不对。”他暗暗摇头,小心将那捆箭矢翻面。“嘶。”
虽说校场好几年没进过兵器了,可是不是三棱箭他还是分的清的。
“你这是从哪架板车上拿的?”史维鑫蹲在箭矢前,抬头问。
方文达正在生闷气,要不是这人拍他,他也不会撞人。
不撞人,就不会摔了东西。
何况他脑袋砸在别人骨头上,疼得厉害。
史维鑫不问他一句好不好,只知道关心兵器,气得他掉头就走。
“哎,你小子!”史维鑫拦不住他。
正巧又有人来了,一手夹着一捆纸包,上头画着三棱箭的标记。
“你这是哪车的?”史维鑫问。
那将士想要先行礼,可手上拿着东西,只好站定身姿,挺了挺胸,“回史副尉,是三棱箭。”
“拿过来一捆我看看。”
史维鑫也不起身,就叫人把东西放到地上。
他先小心摸了摸油纸一侧,神色一凛,嘶啦一下扯坏了纸包。
果然,里头又是一捆普通木箭。
“你确定没记错?是在三棱箭的板车上拿的。”
“回史副尉,肯定没错,上头还有标呢。”
史维鑫暗道:“难道是装错了纸包?”
“把东西收进去,先放一边。”史维鑫交代完起身,拍了拍手掌,“见鬼了这是。”抬步走了。
演武厅前,三架板车空了一架。
另外两架也陆陆续续有人在搬。
其中就有那架专门用来载三棱箭的。
史维鑫走过去,挑了一捆箭,小心扣破纸皮朝里看。
是木箭。
他不信邪,又破开一捆,仍是木箭。
看来整架板车都是木箭了。
此时正好楼啸川来了,他看到史维鑫怪异的行为,喝止道:“住手,你做什么呢。”
“将军。”史维鑫站定行礼,“这里头......”
楼啸川已经看到了,他快步上前,将史维鑫扣破的口子撕开,整个露出里头的东西来。
遂又撕开一捆,两捆,三捆。
全是木箭。
“怎么回事?”楼啸川自问自答,“是不是装错了纸包?”
走到另外一架板车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