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说了。
凌佳蕊坐在马背上,往后轻轻一靠,贴上坚实的胸膛。
楼啸川此行的目的,她已经全然了解了,只是对于这个鞍县嘛......
凌佳蕊后脑勺轻轻撞他,“这个谷县长,他说的话,你信?”
“自然,谷县长是个好人。”
凌佳蕊轻笑,“好罢,不管怎么说,先把你缺的那车箭买下来。我的不急。”
“你的?”楼啸川低头,微侧着身子去看她,“你也要买箭?”
凌佳蕊虽把对方的事打探清楚了,自己的却守口如瓶一样还没说呢。
遂神秘兮兮地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楼啸川手臂大力一箍,将凌佳蕊紧紧贴上自己。
后者气窒一瞬,嗔怪地用手肘顶他,却也被大手一同拿下。
“坐稳了。”楼啸川一夹马肚,加速奔驰起来。
鞍县的废弃茅屋,在凌佳蕊眼侧极速后退。
好一会儿,两人才来到一片有人气的地方。
是一片大园子,篱笆用铁丝围着,有一人高。
可以看到里头几间屋子灯火通明,且一声声砸铁的声音传出来,正在忙碌。
楼啸川在园外叫门,很快出来个白发老头,正是谷县长。
叫凌佳蕊奇怪的是,就在楼啸川叫门的同时,打铁的动静立时止住了。
她眼尖的发现,好几户原本亮着灯的屋子,居然也同一时刻黑了下来。
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正在打铁,或者,是想要掩盖旁的,不为人知的事。
谷县长大概也没想到,楼啸川去而复返只用了一日。
脸上转瞬即逝的惊诧仍是被凌佳蕊捕捉到了。
她被楼啸川抱着腰带下马背,与此同时,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老县长。
他猴似的脸上挂着一双三角眼,眼头尖眼尾窄,眼皮松弛耷拉着,眼珠却光亮不减,透露着精明。
身上穿的朴素,常见的绸缎料子也无刺绣,直缀合身平整,从头到脚都是干干净净的。
大概是感受到凌佳蕊的目光,谷县长迎上她的眼,客气道:“楼将军,这位娘子是何人呀。”
楼啸川把马拴在栅栏边,心里发笑。
以他心中所想,称凌佳蕊为金主,再合适不过了。
抬脸对上她的明眸皓齿,嘴里突然苦涩不堪。
楼啸川狠狠扎紧了缰绳,暗自思忖,若与她是真夫妻,哪该有多好。
“是拙荆。”他转头对谷县长答道。
“将军夫人果真气派非凡啊。”谷县长意有所指地一笑。
“哪里的话,是将军爱护,谷县长才是气质高洁。”
明明是褒奖,谷县长像是吞了口苍蝇,索性不在多言,转身把他们带进了正堂,又要亲自斟茶。
凌佳蕊主动接手过来,“这可使不得,谷县长。”先给他倒了一杯。
“鞍县太穷了,什么事不得亲力亲为,将军夫人莫怪。”谷县长也不客气,端着对方递来的茶盏,坐上主位,笃定地看着楼啸川。
后者却痴痴地看着凌佳蕊给自己斟茶,旁若无人一般。
谷县长清了清喉咙,“楼将军今日来,是带足银子了?”
听到银子,楼啸川点点头,瞥一眼边上之人。
凌佳蕊适时拿出银票,想要递出却又犹豫,“谷县长,听将军说,这车三棱箭是多铸的?”
谷县长布满沟壑的脸皮微微一动,嘴角朝下,三角眼仍是笑眯眯的,“不错,好久没来这么大的活了,难免出了差错。”
“既如此,将军也算是帮鞍县解围了,可价格不说低也就算了,怎还比往年高了三成?”
闻言,谷县长面色如常,倒是楼啸川,吃惊地掀了眼皮,古怪地看向凌佳蕊。
这个花钱大手大脚的金陵贵女,居然还会讲价!
“将军夫人,价格早都和将军谈妥了的。这里头,自然有鞍县的苦衷。眼下,一车三棱箭都已装备好了,现在又说这些。”
“谷县长您有所不知,实则除了这车三棱箭,我还想再买一些。”
分明是来了生意,谷县长脸上却不见喜色,“还要?”
“谷县长,将军这边的,就按照说好的来。多余的你看?”
“你要多少?”
凌佳蕊比划了个数。
“这么多?”谷县长眉头的竖纹更深了,“赶完官家狩猎这批工,工匠走了大半,如今鞍县不剩几人了,这么多货,少说要花四五个月,你等的了吗?”
“没人?”凌佳蕊掩嘴笑了,“谷县长同我说笑呢,满园的屋都点着灯,怎么是没人?”
谷县长脸色骤然冷了,他冷冷道:“将军夫人怕是眼花。时辰不早了,鞍县没地方住,将军若是还要那车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