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现开了话匣,倒有些停不下来。
“我新买了些用人,专门照顾婆母起居,你放心罢。”
“谢谢。”
凌佳蕊知道,楼家没钱,既没钱给姜氏用好药,也没钱给姜氏买下人。
好在钱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只要她还是楼啸川的妻子一日,便不会见死不救。
“泰仁堂那边,我也嘱咐了,日后婆母用药,都记在我账上,你也不用担心。”
忽然,凌佳蕊的手被楼啸川拉住。
“我们是假夫妻,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凌佳蕊一怔,忿忿地抽手,却拔不出来,“你松开。”话里有怒意。
楼啸川不放,“你这样,会让我不想。”
“不想什么?”
“不想你我只是假的。”
凌佳蕊心头一颤,看着最后的光亮一点点消失,楼啸川周身的光晕黯淡下来,脸色倒愈发分明了。
那双眼,火热而真挚,正灼灼看向她。
凌佳蕊忽而就慌了神,不知该回什么好。
突然想到了万卉的事,便拿来救场,“弟妹不是无辜小产的。”
楼啸川正在酝酿情话,被她的话打断了。
“怎么说?”
“我怀疑周姑姑做了手脚。”
“周姑姑?她是三弟院里的人,弟妹有孩子,她该跟着沾光才是。”
“你不信我?”凌佳蕊又要抽手。
“自然信你。”楼啸川拳头一紧,将整只小手包在掌心。
“我怀疑她在地上放了东西,才叫我和弟妹摔了。”凌佳蕊眼眸微眯,“我看到,周姑姑借着扶弟妹起身,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腰里,应该就是她害人的证据。”
“你替我看着母亲,我去找她。”
楼啸川风风火火地走了,又一次闯入了周姑姑的房间。
事隔好几个月,周姑姑的屋子修葺过了。
坏的家什扔了,能修的也修补了,只是屋子看起来寒酸了不少。
此刻,周姑姑瘫在床上,又叫这份寒酸多了几分。
楼啸川进屋的时候,周姑姑正想要喝水,她伸长了手去够茶壶,却始终没有办法。
听到脚步,周姑姑还当是香环来了,不知是不是为了凌佳蕊的事。
等见到楼啸川的一瞬间,周姑姑自己都不知道,床褥湿了一片。
她毫无知觉,却尿了床。
只有腥臊的味道隐隐约约漏了出来。
“你,你来做什么!”周姑姑心有余悸,想着大约是凌佳蕊要受罚了,楼啸川又要把气撒到自己头上来。
“我可告诉你,我已经瘫了!我说的也都是实话,三奶奶的孩子就是被二奶奶弄没的!”
楼啸川原本不知,周姑姑想要朝凌佳蕊身上泼脏水。
现听了,立时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来。
他把周姑姑的被子一掀,尿味带着热意,涌了出来。
楼啸川眉头一紧,心说她真的瘫了。
却也不想去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手直往她腰带上摸。
“你做什么!”周姑姑胡乱要打,被楼啸川轻易挡下来。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发黄的眼珠子顿时紧缩,“非礼啦!来人啊!非礼啦!”
楼啸川后牙一咬,发出嘎嘎的声响。
他随手一扯,撕坏了周姑姑床上垫着的褥子,扯下一块布条子,塞到了她的嘴里。
那布条子竟是湿的!
被什么弄湿不言而喻,周姑姑被尿骚气冲了鼻子,熏得直犯恶心,却再也发不出声了。
楼啸川手上不停,在周姑姑宽松的腰头上按着,颇为嫌弃。
终于,他摸到一包凸起,翻了出来。
打开一看,是一包琉璃珠子。
这是有钱家的小孩子,最爱玩的小玩意儿。
想来凌佳蕊说的,就是这个。
就是这包小珠子,害了万卉小产。
楼啸川原还想不明白,万卉是她院里的主子,有了孩子,碎岳庭的月例也会提高,周姑姑本就带过三个孩子,在有这么一个小娃给她领着,将来不愁养老。
为何非是要害万卉小产呢?
现在他明白了,周姑姑话里话外,分明是针对凌佳蕊来的。
她真正想要做的,是报复凌佳蕊!
怪不得姜氏犯了脑风,想来也是这恶仆吹了风,冤枉凌佳蕊陷害,才让姜氏气急上脑!
“老刁奴!”楼啸川压根不用再问了,他全然相信凌佳蕊所说的一切。
认定是周姑姑从中作梗,为了嫁祸凌佳蕊,不惜害万卉小产,还牵连姜氏脑风,简直罪大恶极!
楼啸川眼眸中迸出想要杀人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