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大檀与东则罕等人商议后决定找准时机南下,很快大军在王庭集结完毕,只等多泽接受大将军,便可挥军南侵。但是多泽却在此时离开王庭,一路向南穿过北魏边境到了天凤县。多泽的本意是想带所爱之人离开,但世事难料,很多事不是他一厢情愿就可以办到的,就像他无法阻止父汗发动战争。
安宁富庶的天凤县早已不复往昔,柔然与北魏开战,大魏皇帝下令征兵,这里多半以上的男丁都已征召入伍奔赴前线。天凤县以丝绸闻名,大战一触即发,切断了丝绸之路,边贸停歇,没有客商再往来买丝绸。街道上没有什么人,给人以萧条之感,多泽骑着马进城,心里感到了些许不安。
他直奔花木兰家却没见到心心念念的木兰,只有指责和痛斥,因为身为柔然王子的他没能实现自己的承诺,他阻止不了战争也带不来和平。花木兰已不知去向,花弧眼中的绝望和痛苦深深刺痛了多泽,他已经把他当作仇人什么都不肯说,这一刻,他感到了无奈的悲凉。
多泽疑惑地看着花狐,急着问:“花爷,您告诉我木兰她到底去哪了?”
花狐抬起无神的眼睛看向多泽,眼角的纹路比不久之前深了许多。他哀戚摇摇头,絮絮地说:“木兰她走了,去了一个生死难料的地方,不知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等到……你能把她找回来吗?”
“花爷,你说什么……木兰到底在哪?”多泽急切地抓着花狐的胳膊,“她是不是出事了?你告诉我啊,花爷!”
“遍地狼烟起,桑麻尽凋零……”花狐痛心地叹了口气,“你不要找木兰了,她不会回来了。”
“木兰到底去哪了?”
“木兰……她去哪了……”花狐叹了叹气,转身迈着不稳的步子进了屋子,“或许在烽火之间、刀剑之中、铁蹄之下……”
如今整个天凤县乃至北魏边境各镇都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中,四处人心惶惶,多泽毫无所获再流连下去也毫无意义,或许就像花狐说的,木兰可能去边境找他了。只要一想到木兰一个女子有可能遇到什么危险,多泽就觉得忧心如焚,他不敢再停留,一路往北向边境而去。
几天后,大檀在王庭大帐举行了庭议,议定大将军人选。多泽依然没有回来,大檀等到最后一刻,才决定任命吴提为大将军。就在大印即将到吴提手上时,多泽走进大帐,正好赶上,这一刻,大将军的人选也终于尘埃落定。
斡儿朵的汗庭,长孙静寒走出了居住的明月横帐,仰望着蔚蓝的天空,不禁怅然地叹了口气。连日来,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
仆固明洂好像真的把她当成了客人,对她一直很好,各地送来的什么好东西都会送到这里来给她,还派了一大堆侍女服侍。对于这样的殊荣,长孙静寒并不习惯,她独来独往惯了,况且成天跟着一大堆侍女,不是又多了好几双眼睛盯着她。
所以,她很客气地跟仆固明洂提出让他不用派那么多人侍奉自己,仆固明洂也没说什么,便把侍女都撤走了,只派了格敏茵过来。
这些日子,长孙静寒一直住在阿玥的横帐,两个人经常一起聊天,偶尔还会出去骑马。仆固明洂也未曾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也可以在汗庭内自由活动,只是她的行踪都有人禀报给仆固明洂。
在汗庭内走了走,长孙静寒就来到了仆固明洂处理政务的未央横帐,她刚一走近,身后就出现了几个黑鹰卫士。她转身看了眼,轻蔑一笑走了进去。见仆固明洂正在低头阅览文案,便戏谑道:“大汗这么勤政,不知近来都在忙什么?”
“静寒,你来了!”仆固明洂抬头看到是长孙静寒,忙放下文案,站起来走近她,笑着道:“没什么,刚刚收到了忠节宗王送来的战报。征讨咄逻部初战告捷了。”
“哦,那恭喜大汗了!”
“静寒,你要不要跟我这么见外,还是叫我明洂吧!听着习惯些。”
“明洂?”长孙静寒笑问:“你不是叫伏至罗吗?怎么改了个汉名?”
仆固明洂一脸笑意,看着她道:“明洂是我在平城时崔司徒给我起的。”
长孙静寒点点头,仆固明洂邀她坐下,她也不客气与仆固明洂走到一旁的榻边相对坐下。甫一坐定,仆固明洂便淡淡道:“大檀已经命多泽担任大将军一职,领兵出征了。”
“多泽?”长孙静寒皱了皱眉,问:“明洂,你觉得多泽会赢吗?”
“不会!”仆固明洂笃定道。
仆固明洂正要再说,横帐外身后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你们给我让开,格敏茵都说了,静寒姑姑就在这里。”
这个声音,仆固明洂无奈地扶额,就看见阿玥不顾黑鹰卫士的阻拦冲了进来。大汗一向对阿玥公主宠爱有加,黑鹰卫士自然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阿玥,你这样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仆固明洂不悦道。
“我是来找静寒姑姑的。”阿玥行礼后低声道,虽然她在仆固明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