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正在说笑,却听侍女在外禀报:“禀殿下,公主,西海公主在横帐外等候!”
“快请她进来!”长孙静寒放下汤转头说。
少倾,拓拔苓便被侍女引了进来。看见拓拔苓进来,长孙静寒忙起身。
长孙静寒细细打量拓拔苓,她虽然简单梳洗过,却仍看得出狼狈之相。手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依然能看见红肿的伤痕,那是被水冲走时,在溪水中磕碰了的伤。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额上那一圈雪白的纱布,只怕以后留了疤,破了相。
长孙静寒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对着拓拔苓欠身一礼,歉然道:“长孙静寒见过公主,静寒有罪,保护公主不力,让公主平白无故受了这般无辜之罪。静寒有负重托,请公主降罪!”
拓拔苓也红了眼圈,扶住长孙静寒:“县主快请起,我没事的。你为护我离开,一个人身陷险地,何罪之有!”
阿玥和格敏茵在一旁看着,鼻子也忍不住发酸。阿玥走到长孙静寒身旁,笑着打趣道:“好了,阿妗,西海公主平安回来这是好事啊!哭什么呀?”
拓拔苓闻言,想到城里传言之事,正色问道:“静寒县主,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契鹘汗王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要嫁给他?”
长孙静寒垂首道:“是!”
拓拔苓疑惑不解,以长孙静寒的聪敏,不可能不知道劫杀她们的人就是契鹘汗王,而且他们并无瓜葛,为何突然就谈婚论嫁了?难道这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见拓拔苓迟迟不发一语,长孙静寒心中未免有些忐忑,心中千回百转,却不知如何开口。
阿玥见长孙静寒怔忡的样子,觉得好笑,走到拓拔苓面前,轻声问道:“西海公主,你是不愿意让静寒姑姑嫁给我舅舅吗?”
此话一出,拓拔苓直勾勾地看着长孙静寒。长孙静寒回过神来,对阿玥和格敏茵道:“阿玥,你和格敏茵先出去吧!我想跟公主单独谈谈。”
“好吧!”阿玥应了,说完便拉着格敏茵出了横帐。
长孙静寒见阿玥二人走远了,回身单膝跪地,对着拓拔苓拜了一拜:“臣女私自答应契鹘汗王议婚,确实应该责罚!”拓拔苓尚未反应过来,却听长孙静寒开口道:“但是请公主听静寒一言,此事另有隐情。”
拓拔苓错愕,瞪大了眼问:“什么隐情,你说?”
长孙静寒忙抬起眼道:“公主,伏至罗想与大魏结盟,共抗柔然,他要与我成婚也只不过是交易做戏,仅此而已!”
拓拔苓恨恨地说:“静寒,你长我几岁,我便当你是我的阿姊,你真的相信契鹘汗王?若是他只是想利用你,若是他日后言而无信,你怎么办?”
长孙静寒听了这话,抬头看了拓拔苓一眼,心中感动至深,温言道:“公主放心,我与伏至罗曾在大魏有数面之缘,也算是有交情的,对他的为人还算了解。”
长孙静寒将十年前平城郊外与在天凤县两次被仆固明洂救下的事告诉了拓拔苓,又将这次仆固明洂与她约定的事也一一说明了。终了,长孙静寒笃定地看着拓拔苓道:“公主,以我的武功,要想离开并非难事,但是为了大魏我必须这么做。我没有保护好公主,公主和亲柔然使命未成,我如今与明洂的结盟就当是将功补过吧!”
拓拔苓皱眉道:“为什么呀?契鹘汗王想跟大魏结盟,以他与陛下的关系,你大可不必……”
长孙静寒脸色一黯:“明洂的为人绝不是看起来那般和善,他有着与表面完全不同的狠辣、冷漠,仅以情分相挟,制不住他。我好歹是他自己选的阏氏,关键时候,凭我身后的大魏和我们的情谊,他也许该心软的时候会心软吧!”
拓拔苓嗤笑道:“但愿如你所言!那我就先恭喜你了,阏氏殿下!”
长孙静寒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打趣,只是微笑道:“不过逢场作戏而已,当不得真。”
两人又说起了拓拔苓失足落水被叶阔救下之事,提及叶阔,拓拔苓面色潮红,极不自然。长孙静寒对拓拔苓脱险之事虽心中尚有疑惑,但是见她笑容无欺,便也不做他想。
大婚典礼之日,天边一缕曙光来得特别早,方交寅时,天就亮了。
一辆华贵的青铜轺车将长孙静寒接往汗庭。她坐在六尺伞盖下,亭亭玉立,明艳动人,宛若天上仙子,引得百姓夹道惊叹,一片“大汗万岁!阏氏千岁!”的欢呼声弥漫了斡儿朵。
一轮艳丽的红日,一片湛蓝的天空。斡儿朵王城,正为大汗的喜庆狂欢不已。
虽是婚礼,可是长孙静寒从无半点待嫁女儿的心情,紧张,忐忑,羞涩,欣喜,一路上她根本没有任何憧憬。长孙静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只是一场戏,一场梦,嫁给仆固明洂只是为了达成大魏与契鹘的结盟对付柔然。
说起来,他们之间一开始,就都对对方存了利用之心。
可是,想到仆固明洂,长孙静寒的唇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