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檀派徒单息为前锋后,徒单息一连数日对北魏边境进行侵扰,双方进行了多次小股交锋,各有损失。
等到多泽领兵与徒单息会合后,多泽突然一反常态,下令大军驻守在溧水河以北,但是迟迟不发起进攻。
在大军主力到来十天后,徒单息已经派斥候侦查到了河中的一处浅滩,想要率部偷袭。计划禀报给多泽时,多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而且,他还下达军令,一兵一卒不可妄动,尤其不能过河到边境滋扰。
柔然主力到前线的同时,缀后的其余所部相继抵达,其中以大檀最为看重的两千铁骑最是扎眼。统率它的主将叫图尔特,是大檀原来的侍卫长,曾经还救过大檀,很得大檀信任。就连与他不和的徒单息也极为欣赏他的作战英勇。
多泽将兵力以犄角之势分布,他的中军大帐周围是徒单息的前锋兵马,其他所部被各自摆在外围几里处,可随时观察四周魏军的动静。
徒单息是知道多泽打仗的能耐的,图尔特更是对这个王子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风深有体会。这次两人跟在多泽身边,看他排兵布阵指挥若素,那一身桀骜的确让人觉得不凡。
只是徒单息和图尔特都没发现,这样的多泽在前线的枯耗等待中,原本睿亮的眼神慢慢变得焦躁疲惫,他已不再是听到号角声就热血沸腾的草原雄鹰了。他经常会独自喝酒,苦闷地摇头叹息。
深沉无尽的夜幕只有几颗星星在闪耀,除了营地中火把照亮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大漠以北早晚温差大,吹过的冷风让这孤寂的夜晚显得更加凄凉。多泽站在主帐外的高台上,看着茫茫黑夜,有种无可奈何的辛酸,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二王子。”徒单息从身后走了出来。
多泽端着一碗酒望着四周,叹了口气道:“徒单息,有什么事吗?”
徒单息走过来,侧身看着多泽,问:“殿下打算这样按兵不动到什么时候?今天图尔特他们又再商量着要向殿下请缨,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压不住了。”
“他们想做什么?”多泽平淡地说。“难不成还要兵变不成?”
“要是二王子再这样按兵不动,怕是要人要向大汗提议换将了。”
“换将?”多泽喝了口碗里的酒,自嘲地笑了笑,“是换吴提还是东则罕。”
徒单息皱了皱眉,提醒道:“殿下,大汗和国相都志在中原,如果你按兵不动,拖不了多久,大汗就会召你回王庭。要是吴提王子打赢了这一仗,将来汗位恐怕……”
“我不在乎。汗位?吴提是长子,他做大汗名正言顺。至于国相,他是聪明人,没有真凭实据,一些小事不会轻易告到父汗那里。”
“二王子!”徒单息无奈叹息。
大檀一直偏爱多泽,让他领兵,可见是对他极其信任,但小错多了也会铸成大错。多泽已经按兵不动了一个多月,在魏军立足未稳的情况下却没有丝毫斩获。
至于他说自己无意汗位,徒单息更是怒其不争。他是支持多泽的,因为多泽的消沉,前些天,他竟然私自带兵虏了几个魏国女人回来,只为了让多泽高兴能振作起来。这一桩桩的事,传回柔然都是多泽的把柄。到时候大汗未必会对亲生儿子下手,可一定会拿他开刀。要是多泽真的不想当大汗,恐怕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徒单息不无担心地劝道:“殿下可是为了之前说的那个魏国女子。请恕末将直言,两军交战,殿下如果为了一个敌国女子而枉顾我柔然数万将士的生死,是对自己族人的不负责任。殿下不怕让大汗和柔然的将士们失望吗?”作为一个臣子,徒单息明白自己不应该说这些,多泽一直视徒单息为朋友,作为朋友,徒单息实在不想看他继续下去而成为整个柔然的罪人。
多泽疲惫地看着远处,落寞的声音响起,“徒单息,你一直是看得最清楚的人,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我在边境找不到木兰,我担心她,到现在她父亲说的话我也没想明白。”
“那就别想了。”徒单息走到多泽一侧夺过他手里的酒碗,说道:“殿下,你要想的应该是怎么打赢这一仗,你是柔然的王子,是大汗最器重的儿子,请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由于多泽连日按兵不动给了北上的魏军喘息之机。魏军得以得到休整,并迅速做出调整,准备对柔然的反击。
公元425年,北魏始光二年九月,平阳王长孙翰率军出参合,自领一军进屯柞山,与图尔特率领的柔然骑兵相遇,斩首数千,获马万余匹,大胜而归。
始光二年十月,长孙翰、长孙嵩、安同兵分三路并进,大军至漠南,舍辎重,轻骑带十五日粮越大沙漠进攻,柔然军惊慌失措。多泽临危不乱,与徒单息、图尔特率军抵抗,双方血战三日,柔然率众北撤四十里。这两次出击虽然并没有使柔然受到致命打击,但使得柔然对北魏的侵扰有所缓和。
两次交战,魏军与柔然都各有损失,柔然北撤四十里安营扎寨,魏军也退回境内休整,双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