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军有利!”
安同接过话道:“太尉,末将以为目下须得向将士申明:我军之要,不能轻浮急躁。不求个人军功大小,务求收复盛乐,一切预备,以此为要!”
一旁的宗爱当即对长孙嵩肃然一躬:“太尉,适才平阳王所陈方略,也是陛下之意。”
“陛下,也如此想?”长孙嵩惊讶问。
“陛下说,宁可缓战,务求必成。”
宗爱话音刚落,帐中众将吼出一声陛下万岁。如此方略一定,宗爱立即回平城去了。
魏军上下开始筹划攻城事宜,而城里的柔然士兵也正在全力守卫盛乐。
北魏始光四年十月,魏军终于对盛乐发动了猛攻。
原野一片萧瑟,空旷的村畴一片沉寂。没有袅袅炊烟,没有鸡鸣狗吠,林荫大道上竟没有一人一车。只有成群的鸟雀遮天蔽日地掠过原野,扑入田中唧唧喳喳地肆意□□着。无边无际的原野,在空旷冷清中弥漫出一种紧张恐惧与仇恨交织的怪诞气氛。
魏军分做三路围住了东西南三面,唯留北门做了缺口。盛乐是魏国旧都,只要防守的柔然军弃城突围,长孙嵩便决意任其而去,不在城下截杀。这便是长孙嵩用了“围师必阙”这个老战法,只三面包围盛乐的道理。
大军扎定,长孙嵩与长孙翰、安同一起来到了西门外,坐于马上遥遥望去,但见盛乐城头遍布旌旗□□,士兵密密麻麻站满了女墙垛口。安同便道:“看来有一场恶战了。吴提和多泽怕是要与我军死战了?”
长孙翰向四周凝望良久方才回头道:“高阳公错了,柔然是虚张声势,盛乐一战可下。”
“虚张声势?”安同大是困惑,“柔然人向来剽悍,从不认输,他们会不全力抵抗?”
“盛乐情势大非寻常,将军觉察不出吗?”长孙翰笑着问了一句。
被长孙翰这么一提醒,安同瞬间了悟,言道:“平阳王说的是,我竟忘了守城必守野,此乃战法之要。盛乐四周早已被我军所围,四野无法再守,城外再无要塞,只这孤城一座,柔然人再勇猛剽悍也无法守住盛乐。再说,柔然又能有多少兵马?”
长孙嵩便是一叹:“柔然人号称草原之狼,想不到今日也如此怯懦。”
“太尉莫非忘了,目下盛乐情势,却与柔然的战力无关。”长孙翰凝望着盛乐城头,长吁一口气:“这盛乐是我大魏的旧都,城内百姓也是我大魏子民,百姓纵想守城,也不会给柔然人守城。况且柔然人屡次劫掠中原,百姓早已对其暴行畏惧,又如何会助纣为虐呢?柔然士兵若是无犯百姓,或许盛乐还不会那么容易打下来。可如今听说我军要收复盛乐,百姓必欢欣鼓舞,柔然不得人心又士气低落,必败无疑。”
“虽是如此,却也不能轻敌。”长孙嵩沉着脸道:“传令全军:大军驻扎城外,今夜留少许将士值夜,以防柔然人突袭,其余人养精蓄锐,明日一早攻城。一切听本王将令行事,违令者,杀无赦!”
“是!”两员大将齐齐应了一声。
早在魏军围城之后,吴提和多泽、匹黎先等人就盛乐当前的形势进行了剖析。多泽与匹黎先都认为再坚守盛乐无济于事,应该火速撤出盛乐,保存实力。但是吴提却有不同见解,他觉得大檀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盛乐,再说他已经派人去王庭求援了,援军说不定就快到了。要是这个时候他主动放弃盛乐,万一援军来了,再想拿下盛乐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盛乐如今被魏军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有人能杀出重围恐怕也走不了多远,援军怕是来不了了。”多泽说出了他的想法。“与其死守盛乐被魏军全歼,不如主动撤兵保存实力。”
图尔特也道:“二王子言之有理,我们不能再耗下去了!大军士气低落,粮草不济,要损兵折将,此时不是作战之机。请大王子三思而行!”
他们的意思,吴提不是不知道,可是他还是想再搏一搏。如果能守住盛乐他自然不愿放弃。这是他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他怎么愿意错过呢?从内心深处,吴提是不相信大檀会不发兵救援盛乐。这么久了,王庭会不知道盛乐的情况,怎么可能?父汗一定会救援盛乐的,一定会的……
“再等等吧!”吴提面无表情地说。
魏军攻城的前一夜,站在城头之上望着城下旌旗猎猎,吴提明白援军真的不会来了。他握紧了腰间佩刀,回过头恨恨道:“传令下去,明日大军从北门撤出盛乐,突围!”
次日清晨,魏军在城下三面列阵。朝阳霞光之下万千□□整齐排开,云梯撞车壕桥等大型器械列在一个个攻城方阵之前,阵势分外壮阔,一旦战鼓雷鸣,便要山呼海啸般猛攻。
一阵凄厉的号角之后,却在此时,一匹快马疾行到城下一箭之外,安同身披盔甲,亲自出马向箭楼守军喊话,只见他冲城上一拱手高声道:“城上的柔然将士们都听了,我是大魏将军安同,奉太尉之命前来劝诫尔等。请城头将军立报吴提王子:半个时辰之内,你等但能下城归降,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