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可不想学到后半夜,“别给自己压力,心态很重要。天色不早了,我回家了,不用送。”收拾好东西他就溜了。小书呆是真的刻苦,这种努力跟他又有些不同。齐墨瑜是搞不好就钻牛角尖的那种。
得知儿子要参加明年的院试,齐父疑惑:“为何改了主意?”
“我想试试,考不过就当积累经验,难道我会因为一次没考中便一蹶不振吗?又不是没失败过。”少年把江莱激励他的话拿过来说给爹娘了,“江莱学了一年就敢去县试,我有什么好怕的,去。”与最后一句落下的还有齐小公子拍在桌子上的巴掌。
齐父齐母瞠目结舌,“江莱要参加县试?”乖乖,原先还觉得他稳重上进好学,如今看来是自不量力。
他儿子六岁启蒙,先生说瑜儿天资出众,在同龄孩子中出类拔萃,那也学了八年才敢一试。他江莱即便聪明,才学一年就敢参加县试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
对齐墨瑜的想法,爹娘和两位兄长都十分支持,并鼓励他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
等人走后,齐母担忧地问:“江莱太狂妄了,瑜儿与这种人来往真的好吗?要不咱们把瑜儿送到府城读书吧。”远离那个狂妄之徒,免得他带坏儿子。
“倒也未必是狂妄,县试试试水也未尝不可。”齐家大哥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妥,“至于母亲所说并不需要过分担心。三弟早慧,但有时过于墨守成规,先前他说不参加院试,可又心有不甘。如今却是信心满满,并且也有了未中的准备,可见是想通了,这种心境很好。”先前三弟放弃院试是出于慎重,可未免畏首畏尾。现在有人影响他坚定向前是好事。
齐父很是赞同,“老大说的对,这几日我见瑜儿心烦气躁。本想找他说说可他却避而不谈。反倒是江莱那小子不知是不是与之前的经历有关,我总觉得他过于成熟,眼神中总是露出有别与年龄的坚定,这种人大器晚成也说不定。”
齐大哥:“我去私塾打听过,江莱确实读书刻苦,并未再做出格之事,大概真想在科举一事上搏一搏。况且我观江莱为人处事颇为周到,三弟与其交好或许能学到书院教不了的内容。”
他弟弟性子有时候很执拗,总拿别人做镜子鞭策自己,从不和调皮捣蛋的人一起。江莱以前名声不好,但瑜儿一次都未曾在家人面前说过他的坏话。甚至还为他辩解:“事过境迁,人也是会变的。”自己弟弟认同这个人,那么就说明江莱身上一定有瑜儿欣赏或是要学习的东西。
“夫人!我们就多信任儿子一些吧,今日瑜儿一改往日的颓唐,这就很好。至于其他暂时莫要想那么多,总归瑜儿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等明年院试过后再做决定。”
齐母只好作罢,“那就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江莱带坏了瑜儿,我一定饶不了他。”
“阿嚏”被人念叨的江莱打了个大喷嚏。他揉揉鼻子,赶紧起身加了件衣服,并在屋里蹦跶几下,关键时期千万不能生病。
童生考试考的是基础,重点在于背诵和简单的理解,写作什么的要求不太高,他参加县试没有问题。以他十几年的学习经验写作和理解不难,难的是要用文言文表达。古文三万多个字,而他目前仅掌握了一部分。
齐墨瑜以前教训他不是没有道理,江莱基础不扎实。现在让他写策论,同一题他大概能写出几篇文章,但错字错词一定避免不了。
既然决定参加便要尽力弥补不足,重点是夯实基础,但也不能只顾着闷头学,诀窍还是要找一找的。
于是江莱想到高考集锦,能弄到历年县试题集的也只有自己的先生了。赵耿年听江莱说要参加县试,他举着茶杯半天没动。
他是觉得江莱还不错,聪明也努力,虽然晚了些但努力后未必不会儿有一番成就,但来私塾一年没到就要参加县试?赵耿年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江莱的鼻子:“不会走就要飞说的就是你。”
江莱暗自叹气,他就知道赵耿年的反应不会比齐墨瑜小。他老老实实站着挨训,等赵耿年吐沫横飞地骂一通,他再讨好地把茶端到老师面前,“先生您消消气,我参加县试无关乎成败。”说服赵耿年可要比忽悠齐墨瑜难多了。
被江莱画了一张大饼,赵耿年已经有气不想出了。说起来他教书也很憋屈,全私塾找不出一个能参加县试的苗子。好不容易有个敢拼敢闯的,既然他自己执意要去那便去吧。
尽管赵耿年对江莱的意见颇大,但还是给他找来近几年县试的考题,也给他圈了县试的考试范围。
“多谢先生!学生定会全力一搏。”江莱给赵耿年深深鞠了一躬。
赵耿年摆摆手,“去吧,有问题尽管来问。”有了赵耿年的帮助,以前需要问齐墨瑜的问题现在在私塾就解决了。
回家也是半点不敢松懈,写字写的手抖肩痛,江母心疼坏了,“别考了,现在家里不缺银子,累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你懂什么?儿子努力哪有做娘的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