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千金来江家的消息,很快在六里庄和附近村子传开。有人说江莱入了县令千金的眼,根本就看不上乡下姑娘,心存侥幸的人只好歇了心思。
谁能与县令的女儿争?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因江莱很有可能是县令大人的乘龙快婿,原本对江家不满的乡邻也不敢再胡乱编排。
江家总算清静下来,赵若莺的到来,无形中帮江莱和家里挡了诸多是非,也算是一件好事。
日子回归平静,江莱也开始了又一轮的苦学。用功归用功,他很清楚学习需要保持头脑清醒,每日让自己保持六小时的睡眠,午时在赵耿年家小憩片刻。
每日早晚往返县城的六公里就成了锻炼身体的好机会,还好江莱身体底子不差,否则这么短时间内高强度的学习铁定吃不消。
“要记得吃,若是在先生家吃不好就出去吃好的,银子不够跟娘说。”江母把肉干和卤蛋装好放进书袋里,这是江莱每日必带的。
他用脑过度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饿的也快。一整天都在私塾,不像在家里那样自在,所以就带些顶饿的吃食,三餐之余垫肚子。
“娘,您放心,午饭师娘准备的很丰盛,外面可没有私塾吃的好。”从在私塾用午饭开始江莱便把饭钱给了于氏。
于氏推脱不过便很用心地准备饭食,有肉有菜,赵耿年打趣说自从他来了之后家里的伙食都好了许多。
“那就好。”江母放下心来,“赵先生是个好人。”
江父也道:“的确是好人,等什么时候有空,我和你娘去私塾谢谢先生。”先生对儿子格外用心,夫妻俩心里十分感激。
“不急,等过了八月再说吧。”他能给赵耿年最好的回报便是过了院试。
穿上青色衣衫,背上双肩包江莱走出家门,包是让江母特制的,双肩背不会累人,江梅也做了同款的书包。
走到六里庄与八里庄的岔道上,意外地看见了齐墨瑜。自从赵耿年对江莱上心后,江莱已经不用找齐墨瑜问东问西了。而且俩人轨迹也不同,齐墨瑜读县学,江莱从早到晚在私塾,都忙得很,自那次在齐家就再没见过。
以往齐墨瑜总是神采奕奕,即便疲惫也挺直腰身,很有读书人的气派,可今日齐小公子蔫巴巴的低头走路。
有人从后面走近他都没发现,江莱快走几步拍他肩膀,“怎么了?有心事?”
齐墨瑜看他一眼,轻轻摇头,闷闷不乐的样子明显有事。也许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好与外人讲,他不说江莱也不好多问。
走了一段碰上一个背背篓的姑娘打听六里庄。姑娘个头不高,人很瘦,身上的衣服也打着补丁。
背篓里装着新鲜的藕。去年的秋藕早没了,春藕才刚要下来,大宝和李氏的卤菜会用到,江莱就多问了一嘴:“这藕是要卖吗?”
姑娘摇摇头,“不是,送亲戚的。”
江莱觉得可惜,他其实也想吃。
姑娘擦擦额头上的汗,热心地对江莱说:“春藕刚下来,还小也不多,你要想买恐怕得等些日子。”
“好,多谢!”与陌生姑娘告别,走出几步江莱赞道:“真是位能干的姑娘!”
齐墨瑜仍旧一言不发,江莱想活跃一些气氛,“你知道吗?墨鱼是一种非常好吃的海物,只有大海里才有。你说你爹娘给你取名字的时候知不知道?”
齐公子看他一眼,低头继续走。
“墨鱼之所以叫墨鱼,因为他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种哦,你猜是什么?”
齐墨瑜不答,一副不想理人也不想说话的样子。
“墨鱼遇到危险时会喷出墨汁一样的东西迷惑强敌,然后快速逃生,行事好诈奸贼,所以又叫它乌贼,是不是很有趣?不但有趣还很好吃。”江莱给他讲墨鱼的诸多吃法,说的他自己都流口水了。
齐墨瑜突然问:“你怎么知道?”
江莱差点脱口而出:吃过啊,还好反应及时,“书上看的。”顺宁府地处中部,有江河但离海很远,这里有河鲜却没有海物。住在这里的人自然也不熟悉海里的东西。
齐墨瑜蔫蔫道:“我爹娘又没去过海哪里会知道什么乌贼。”也只有这个可能了,都生活在一块土地,没道理江莱懂他不知道。
“嗯,也是。”江莱笑笑:“虽然同名不同字,不过我挺希望你像乌贼。”能快速从险境中抽身,让自己不受伤。
“干嘛?”齐墨瑜瞥他一眼,“喷你一身墨吗?”
江莱大笑,“行,只要你觉得我威胁到你,尽管喷,多少我都接着,拿捅接,不用花银子买墨,多划算。”
“哼!”齐墨瑜小声哼了一下,问他:“你都是童生了为何不来县学?还在那个小私塾做什么?”
江莱故作惊讶:“你不会因为我跟你一样是童生,才不高兴的吧?忒小气了吧。”
“哼,我才没有。”齐墨瑜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致,两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