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了呀?我昨日才听说你的事。”赵若莺道。
江莱笑道:“还好,捡了条命。”
“哎!”赵若莺叹气,“我就说你命运多舛嘛,这才多久你又出事了。”
“又?什么又?我二叔啥时候出过事啊?”江梅不知道他俩说的什么。
江莱:“没什么,江梅请赵小姐进屋,外面冷。”
在江梅看不到的地方,赵若莺用口型说:“对不起。”
江莱轻轻摇头。屋里该收拾的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江莱的书和读书的东西,这些别人不懂也不敢给他动。原样搬过来放那,等他自己收拾。
县令的女儿来家里,江家人高兴也忐忑,知道自己与人家说不到一块,便都退出房间。没多会儿李氏送来一壶热茶。
赵若莺打量江莱的房间,“很空呢,我不知你今日搬新居,应该送你乔迁礼的。”
“小姐太客气了,家人早就搬来了,我只是今日才能下地而已。”江莱坐在椅子上,蔫耷耷的。
赵若莺从没见过他这般憔悴,心里有些不大舒服。“还好你把人救了,若是出了人命,我爹又要挨骂了。”
江莱不解,“大人挨谁的骂?”
赵若莺看他一眼,“张懋。”
知府?“小姐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大人总挨知府大人的骂?”
赵若莺懊恼,今日说了两次这个字,怎么不长记性呢。
“小姐有话不防直说。”江莱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张懋似乎看我爹不顺眼,昨日我爹去府城也被骂了回来。我爹说是公事也不肯告诉我们原因,我还是听爹的随送说的呢。”
“知府一直看大人不顺眼吗?”江莱问。
“也不是。”赵若莺支支吾吾,在江莱的一再追问下才说:“就是从你去府衙那时开始。也不知道那个张懋吃错了什么药。反正就是从那开始我爹就是总挨训。每次去府城,我爹回来心情都不好。”
江莱没想到知府竟这般心胸狭窄。“抱歉,是我连累了大人。”
“没有。”赵若莺摆摆手,“根本不关你的事,是那张懋心眼小。我跟说是觉得你应该知道,万一日后遇上张懋留个心眼,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了,多谢小姐告知。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家?”
“我爹知道县学塌了很担心,他知道你为了救人受伤,本想亲自来看看,可他太忙了。你不知道,乡下有房子都压塌了,有人在夜里被压死冻死,我爹这几日都忙到半夜。”
江莱抽了一口冷气,“这么严重?”他以为紧紧是雪大了些,不想却成了灾害。
“嗯。”赵若莺点头,“听说随州府更严重,死了好多人。我爹这几日就安排乡下的灾民了,实在没地方住的就领到县衙暂住几天,把年过去再说。”
天灾无情,还好,赵鸿远是个好官。“令尊是个好官。”
江莱夸她爹,赵若莺心里美,“我爹比张懋强多了,真不知他是怎么做上知府的。”
官场上哪里是用好人或是坏人定官职,若是那样就没有贪官污吏了。
两人说话江梅插不上嘴,她能听得一知半解。她上学有些日子了,学了很多字,已经能独立看书了。她是他们家第二个读书人,可以和县令女儿同坐了,想到这个江梅也美滋滋。
“傻乐什么呢?”江莱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先生给你放假了?”
“放了,正月十五之后再去。”江梅揉脑门,“我已经是大姑娘了,二叔你别总弹我啊。”她不要面子啊。
“孩子大了,开始嫌弃二叔了,哎。”
“哎!”江梅也叹气,“都说病人脆弱我还不信,现在信了,给、”她把头伸过去,“你弹。”
江莱一根手把江梅的脑袋点了回去,“太硬,手疼。”
“嘁!”
看着叔侄两个闹,赵若莺也笑了。江莱和家人的关系很好,不像有些人端着读书人的架子,像是多么高不可攀。其实她一点都不稀罕,想到那个人,赵若莺神色黯然。
“姐!”
“二爷爷,姑姑!”
俩孩子在外面太久,江母怕他们生病都给撵屋来了。
小手套上都是水,手都冰红了。江莱给墩墩暖手,赵若莺给元宝暖。俩孩子甭提多开心了。
元宝两手被姐姐攥着,他转头问江莱,“鸭子是你做的?你还会做牛?做马?”见江莱点头,他又道:“那你能不能给我也做一个?”
“你喜欢?”江莱放开墩墩的手,想给他暖暖小脸。手放上去才发现,孩子脸红是热的,一点都不凉。
“喜欢的。”元宝把手抽出来,走到江莱跟前,看他头上的伤处,“你伤这么重,会不会做不了啊?”
“元宝!”赵若莺想阻止弟弟,江莱这个样子已经是强撑着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