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拨开展望,虽然展望也没怎么用心拦就是了,春花的衣领被拎起来,她眼中终于有了慌乱,但还是笑着的:“絮儿姐姐怀孕了,你打了我,又关了我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她以后的处境,不知情的人要如何看待她?”
一句话让男人拳头成功停在她脸上方,没能落下去,男人忍了忍,忍了又忍,忍的额头青筋直跳,把春花丢下来,骂道:“一家子的祸水!”
春花没顶嘴,依旧面含微笑。
男人啐了一口,转头对着展望:“走,我带你离开,免得你见了心烦。”
展望被吓到了似的,脸色有些苍白:“好。”
两人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春花朝着两人的背影挥挥手,笑盈盈道:“絮儿姐姐慢走,改天我再来看望你。”
目送展望和男人走进人群,春花转身,笑容稍有收敛,手指弹了弹胸前被揪得褶皱的衣料:“真奇怪呢,明明谁都没有告诉,她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她眼中思索,脚下款款而行,少女不谙世事,瞧着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
从祠堂回到江家已是深夜,想了一路,春花仍是不思其解,踏进院子里时,抬眸,正好看见灯下站立一人,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端的是孤傲高洁。
春花愣了一愣,脸上复又挂上笑容,继续走上台阶:“牵衣嫂嫂,你回来啦!”
牵衣刻意等待,此时见到春花,勾唇冷笑道:“是啊,听说你谋划三日,撑不过三秒就被人反将一军,特地回来看戏,但很可惜,还是没赶上。”
“牵衣嫂嫂说的我真是伤心。”春花捂住胸口,“我一直以为我们是统一阵营的。”
“同一阵营?”牵衣不屑,嗤笑一声:“通关令牌我已拿了月余,大知山都不知去了多少躺,你呢?江大春宁愿跳崖去死也不肯给你一张通关令牌,你也配跟我为伍?没头没脸的蠢货!”
这话是相当难听了,然而春花的脸皮也是相当厚,根本无法攻击分毫,她毫不在意的笑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很笨啦,嫂嫂你别生气。”
她轻轻抚上牵衣劲廋的腰腹:“要是影响到小宝宝就不好了,本来大知山的邪气就对它不好。”
说到这里,春花一副忧愁的模样:“大哥这么期待这个孩子,要是最后它生不下来,那大哥该多伤心!”
里面不知是那句话刺痛到了牵衣,脸色更加阴沉,比起春花,她的情绪表达的更直接一点,她拍开春花的手,冷声道:“那不是你该管的事。”
说完便负气离开,春花在后面无奈摊手:“唉,都说了不要生气了。”
她没有跟着牵衣进去,遇到牵衣,倒是让她想出另一个主意,她眸中精光流转,将要迈进家门的脚换了个方向,回到祠堂。
看守江篱的是两个年轻人,春花言笑晏晏,给他们递上一份食盒:“方藤哥哥,一舟哥哥,大晚上的饿了吧,要不要吃点点心填一下肚子?”
他们村子向来团结和谐,就她们家和柳家那点事,这会儿全传遍了,现在谁都知道江大春借着山匪的声势欺辱柳絮,江春花更是绝,想三言两语把过错盖过去,要不是柳絮怀孕,这事她就只能自己吃闷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大家都愤愤不已,见到春花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挥苍蝇似的把春花往外赶:“不吃不吃,现在村长还没醒,谁都不可以见江大春,拿着你的东西快滚,我们不吃这一套。”
推搡间,食盒侧翻,精致的糕点滚落出来,洒的东一块西一块。
他们态度强硬,春花也不想吃亏,她捡起洒在地上的糕点,拍拍灰尘放进嘴里,转头绕到另一边,看左右没人,敲了敲窗户。
“谁?”
“是我,春花,”春花听江篱的脚步走近,适时的哽咽一声:“大哥你还好吧,肚子饿吗,我本来是想给你送点东西填肚子的,但他们不让我进来,我只好偷偷过来跟你说两句话了。”
江篱好了伤疤忘了疼,小黑屋是真的黑,他们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她快怕死了,她从来没觉得一间屋子这么热闹,凉风吹过来的时候,哪哪都是人,春花的出现如同佛光普照,纯正的金色,一下就亮瞎了江篱的一双狗眼。
该死的展望,呜呜呜。
“我相信大哥的品行是绝做不出那些肮脏事的,你放心,我会在外面帮你找证据的,争取早日还大哥一个清白。”
瞧瞧,比起动不动就要扒他皮的展望,春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又是给她送饭,又是费力找证据,还怕她无聊,进不来也特地过来陪她解闷,就算江篱不是江大春,此时也被感动到了。
谢谢春花妹妹,你简直就是天使。
“不过这也不全然算是一件坏事,牵衣嫂嫂当初就是用孩子逼你娶她的,害你不得不跟絮儿姐姐分开,这下絮儿姐姐也怀孕了,你便是与絮儿姐姐在一起,想必牵衣嫂嫂也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