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忽然记起那次自己体表冒出龙鳞的第二天,大家明显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虽然她自己一无所觉)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那香味儿十有八九是黑龙的气息,龙鳞也可能是黑龙占有了她身子以后所引发的物种变异。
“你现在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向日葵问得突兀,但凌总还是配合地回答了。
“各种酒和调料混合出来的怪味,还有食物烧焦了的味道。”
“我,我。”向日葵指着自己。
凌总顿时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匪夷所思道:“你这是在勾引我?”
向日葵翻了个白眼,不给面子地呛道:“我勾引你做什么?能做什么?这都还没亲上一口,就快血尽人亡了,我勾引你不是找死吗?”虽然把自己花痴的本性暴露了,但所说的却也不无道理。
凌总只好如实回答:“被厨房里传出来的味道掩盖住了,闻不到。”
“那近点闻?”
凌总挑了下眉,走到她近前,弯腰凑近,在她肩窝上深深嗅了一下,就见向日葵的耳朵整个地烧红起来。
“怎么样?”向日葵双脚发软,跌坐在沙发上,捏住鼻子,手忙脚乱地开始新一轮地止血。
“奶味,酱醋味,酒味,还有一股子糕点的香甜儿。向日葵,你居然对烘焙感兴趣啊?不请我尝尝么?”
某人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说着,径直转身走向厨房,向日葵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试验品,你不会喜欢吃的。”
“不试试怎知道?”
凌总从烤盘里捏起一块形状不算太差的,小尝一口,皱眉。
向日葵幸灾乐祸地问:“怎么样?”
对方生怕打击她的积极性,只好委婉回答:“你的手艺……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向日葵不禁吐槽:“难吃就难吃,什么很大的进步空间,黏黏糊糊的就不能干脆利落一点?”
“我干脆利落的话,你又要说我毒舌没风度。”
“我哪敢啊老板?”
“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就没有你不敢的。”末了又一副愤愤不平地补充一句,“你刚才还打我了,简直贼胆包天!”
一般说法叫狗胆包天,不过向日葵反应及时,没将这四字脱口而出。
“谢谢夸奖,谢谢夸奖。”向日葵虚伪地道谢,话锋一转,又大胆地向老板提要求,“那个……凌总,我想出去一趟。”
向日葵已经没有耐心等待大白的调查结果了,她要亲自去寻找答案,去寻找香味儿的主人。
然而,毫无意外,凌总断然拒绝,同时还不忘威吓一番:“不行,你要敢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有重要的事要出去一趟……”想想不对,转而改口,“或许几趟。”
“什么事比你的人身安全还重要?”
“找人,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跟你一样不是人的人?”
向日葵想骂人,但对方说的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只得给对方来个激将法:“怎么?你害怕啊?我可以保护你。”
凌总扬眉问:“漂亮吗?”
向日葵一怔,没想到提到异界的人,对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色相,而不是危险系数,随即鄙夷道:“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问漂不漂亮。”
“漂亮跟性别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某个性别的特权?”
“呃……那倒不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长得啥样,因为我也没见过,你要是好奇,不妨和我一块见证。”
凌总听罢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推脱:“不是我不愿陪你,而是你现在名声狼藉,只要是个人,不管男女,只要和你在一会儿,就肯定会被传绯闻。”
向日葵翻白眼,“别人不好说,但你是我的老板,待一块儿也是因为工作,能传什么绯闻?”
“向日葵啊向日葵,你平时都不上网的吗?就是因为工作,外头的人才传你跟我公费谈恋爱,还给我们组了个CP,叫什么来着?”凌总打开平板电脑,很快就点开了页面,“哦,叫来日方长,嗑这对CP的粉丝也不少,经常跟落日余晖那边的CP粉互撕,一边说她们的名字有诗情画意,一边我跟你的寓意更高,她们的日薄西山就快结束,注定BE。”
向日葵听罢嘴角禁不住抽了抽,感觉自己连耳朵也在发烫,接过平板时,为了掩饰尴尬还嘟嘟囔囔道:“老板你是一天到晚没事干净在网上冲浪吗?关注这些有的没的无不无聊?”
凌总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手下那么多人全雇来吃饭的吗?既然有人给我卖命卖力,我又何必事事操心?”
向日葵一边翻看帖子一边问:“你不盯着,就不怕手下的人骗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老板特有的自信从容,一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