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释放出灵力护体,一时半会儿对深海的压强也没了忌惮,于是朝更深处的微光继续下潜。
随着距离拉近,她逐渐看清下方发着幽光的是一个透明的原形球体,由灵力结成,看着约莫能容下五六个人,不过此时依稀可见里边的三个影子,别人不好说,但甜甜的身影她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他看上去不太对劲,正双手捂着头蜷缩成一团,恶魔则慌乱地守在一侧,手忙脚乱却无计可施。
看情形,那两人是被黑影骗到灵力球里出不来了,她刚才若是不趁着酒兴下来,搞不好他两人就要困死在深海下。
向日葵心急如焚,奋力向灵力球游去。
然而,她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全都释放出来护住周身了,就再无多余的供给含在嘴里的水草杆子,于是乎,空心管停止延伸,留在海面上输送空气的口子随着她下潜也没入水下,直到吸入口中的空气被海水所取代,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无奈之下,她只好速战速决,憋着一口气以蛮力击破灵力球,只要那球面出现一个缺口,想必凭甜甜和恶魔的实力,一定能成功逃脱出来。
她在灵力球的同一个位置猛砸了几拳,可是灵力球纹丝不动,现实远比她预想的困难许多,甜甜和恶魔对灵力球外的一切浑然不觉。
里边的黑影似乎感应到空间受外力袭扰,慢慢化开成一团黑色迷雾充斥了这个球体内部,灵力球与四周的漆黑混为一体。
向日葵只能凭着身体的记忆继续朝灵力球挥拳,这一次,拳头落空了,灵力球在这短暂的瞬间不知所踪。
她伸出手,上下左右一通瞎摸,什么也没触碰到,情急之下便开口叫她哥小名,伺机已久的海水立马涌入她口中,越是焦急,越是灌得更汹涌,一发不可收拾,她几乎喝下了一肚子的水,意识逐渐模糊,四肢也使不上力气,迷迷糊糊地随着海流慢慢地漂游。
绝望中,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没想到自己的花痴病竟然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死到临头了还幻象对方将她拥入怀中,深情地吻上她的唇……
等等!
为什么拥抱和吻都这么真实?
从嘴里渡过来的空气令她瞬间恢复了一丝神智,向日葵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幻想并非幻想,那个男人此刻正实实在在的托着她,并以嘴给她渡气。
她有那么片刻的恍惚,旋即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赶紧从对方怀中挣脱出来,焦急地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个变黑了的灵力球。
黑龙拽住她的手肘,把人拉回来,结果又被她推开,两人如此反复,无果,黑龙只好以意念把话传递到她大脑里。
“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在哪里?
向日葵水下无法说话,又不会像对方那样以意念传声,臌胀这腮帮于黑暗中以眼神询问,凭黑龙的视力,自然会明白她想问什么。
“先跟我上去。”
继续摸黑寻找不过徒劳,而且她也快憋不住气了,便不再拒绝,任由黑龙带着她一飞冲天,一出海平面,视野豁然开朗,月色如洗,海风柔和,只是她此时无暇欣赏,突然灌进气管的空气呛得她直咳嗽,但好歹比窒息的感觉好上了许多。
黑龙捡起她下水前留在沙滩上的外套递给向日葵,“快把湿衣服换下,小心着凉。”
向日葵浑身淌水,被风一吹,不禁瑟瑟发抖,接过衣服,四下环视一圈,然后朝一旁足以遮挡全身的大礁石走去,边走还边叮嘱叮嘱人家不许偷看。
黑龙不屑道:“你现在这副身板能有什么看头?瘦得跟猴儿似的。”
向日葵无言以对,只好鼻子冷哼一声表示不服,一边换衣服一边又问:“刚才在海里你说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是什么意思?是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还是转移了?”
“当然是后者了,你也未免太小瞧那两位的能耐了。”黑龙的声音居然是从岩石的另一面传来,近得向日葵不禁吓了一跳,但旋即又因这人就在近旁而感到安心。
“所以刚才那个灵力球是一个传送法阵?可是甜……我哥刚才看起来好像很痛苦,恐怕事实不像你所说的那样简……”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黑龙打断了,又是一个滑稽可笑的老问题:“他真的是你哥么?”
“都说几次了?我跟甜甜是同一个妈生的双胞胎,他是只比我早几分钟出生的亲哥!”
甜甜的大衣于向日葵而言又宽又长,宽还好办,直接把要带扎紧点就好,衣摆遮到小腿的地方,当连衣裙也不错,就是衣袖太长,跟戏服的水袖差不多。
向日葵卷着袖管从礁石后出来,“我哥跟我爸长得一模一样,而我比较像我妈,凌总你要不信可以自己看看,我这刚好就有我爸妈的照片。”说着她从领口下勾出那枚玫瑰金色的项链坠子,那实际上也是一枚相片夹。
她本来想直接让对方看她项坠里的照片,但想到项链不够长,黑龙若要看就只能凑近